方昕大腿紧贴着对方的大腿,一动都不敢动。
原来对方不仅声音冷,身上也凉的一批,一点不亏待老冰山这个人设,跟死了好几天的尸体一样凉。
他妈的谁能想到,刚才还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老冰山,上车直接坐到了自己旁边,好家伙一点不带犹豫的,跟想了百八十遍早就计划好了一样。
实在是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方昕尴尬地咳了一声,鼓足勇气转头看着对方。
“班长”
方昕轻轻叫了一声,在对上白书的瞬间怂了一下,随后挺了挺背,接着说:“可以让我出去吗?我马上就要下车了。”
“还没到站点。”
白书一句话直接将方昕给怼了回去。
方昕努力保持笑容:“车坐的有点久,腿麻了想走一下”。
只见白书没有一点要让开的意思,并且抬手看了看表,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在念写好的稿子一样。
“现在是七点十三分,到青鱼站下车还需要三分钟左右,如果你走着去学校的话,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你一定会迟到。”
“那就不下了吧”,方昕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
一系列的估摸词后面跟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一定,成功地让方昕放弃了提前下车的想法。
为了白书对抗凶残的大魔王,太不值了!
又呼了一口气,方昕看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大腿,开始一点一点地往里收。
谁知对方像是装了定位器一样,方昕腿往里缩,对方的腿也紧跟其后追上来。
直到方昕退无可退,鹌鹑一样被挤在狭窄的空间里。
方昕咬牙,要不是这该死的懦弱人设,他早一拳头招呼人脸上了,这谁忍得了?
可他妈的他现在必须是文里的方昕,得装的善良、包容、有爱心。
方昕快憋屈地哭出来了,最终没忍住开了口。
“班长,你腿这么凉…”
方昕轻声询问,白书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着方昕,似乎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是不是肾不好啊?”
白书万年不变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明眼可见的面黑了下来。
眼睛也是,黑的跟刚写到墙上的油性黑笔一样,还反着沾点邪性的光。
“谁告诉你的?”
听完这话方昕心中还是挺复杂的,白书问的是“谁告诉你的”,而不是“你小子怎么敢这么说的”。
这就说明,在白书心里,方昕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的乖巧学生。
人设没崩,方昕不仅没舒口气,反而更加郁闷了。
他妈的白书又不是关键进行人物,平常搁宗和繁和严修时面前装的绿茶,全被这小子看进了眼里去。
要不是小蓝揪提醒,方昕还真不知道有个在背后盯着自己的冰山变态。
这下好了,又多了一个磨炼演技的机会。
他妈的这福气他不想要啊!
于是方昕化悲伤为动力,在白书低沉着声音问出那个问题时,方昕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严修时的名字。
还不忘火上浇油,顺便捞一下自己的苦命白莲形象。
“是严修时去医院探望阿姨的时候知道的”,
说着方昕咬了咬唇,一副纠结的模样,几番心理斗争后,一鼓作气全说了出来。
“他也是为你好,他跟我说这种病不丢人的,早治疗才能早痊愈。”
说完方昕小心翼翼地抬眼去观察白书的表情,果然脸更黑了些。
于是方昕又不怕死地添了一把火:“严修时说宗和繁、潘小周他们都有认识的人,会跟他们一起找办法帮你解决的。”
白书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去:“他还告诉了别人?”
方昕狠狠地点了点头:“他也是担心你,你别怪他们瞒着你。”
“好,谁也不怪。”
白书看着方昕,整个人沐浴在偷跑进公交车的阳光里,但却显得冰冷至极,毫无生气,连带着声音也像是尸体刚从坟里爬出来、抖落脑袋上土时,那种让人直打寒颤的阴森气息。
于是方昕不争气的抖了抖腿,下一秒就看见白书的脸变得更加黑了。
方昕原身身子太过孱弱,预备铃打响后,刚快跑了没几步就软了腿,差点直接瘫在地上。
于是博爱包容的班长,在这关键时刻发挥了他的重要作用。
只见白书把书包潇洒单肩勾住,随后一把捞起方昕扛在肩上,拔腿就往教室跑。
那速度当乃一绝,方昕甚至能吸入白书后方飞起的灰尘。
白书肩部有块梆硬的骨头,正巧顶在方昕最柔软的腹部。
白书步子抬得又高落得又远,一步一大顶,方昕被顶的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一路上连个“放我下来”这简短的句话,断断续续也没能说个完整。
等到了教室门口,白书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