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被子把自己牢牢裹住,表情是惊慌又害怕的,茫然中还带着警惕地看着周围,眼里的泪光一直打转,直到玄玉的出现,他才一下子‘嗷呜’地哭了出来。
玄玉不直到苗言璟这是怎么了,他刚走近几步,结果苗言璟就直接冲下了床抱住了他,那力道大得让一直没有习武的玄玉有些疼,他费力地抽出一只手,推了推苗言璟的额头,“苗言璟,你怎么了?”
“苗言璟……苗言璟是谁?”
这到底怎么回事?玄玉愣住了。
“……呜呜呜呜我害怕,别推开我。”
也不知道刚醒来的人怎么力气这么大,玄玉挣脱都挣脱不开,只好哄着人道床边坐下。
本来包扎得很好的伤口也因为苗言璟的剧烈动作而再次开始渗血,苗言璟一副天真无措的样子,抽噎着喊疼。
正好此时文礼带着一个老大夫回来了,这大夫身上还穿着官袍,显然是宫里的太医。
摄政王权势滔天,府邸里常年有个太医问脉请安那也是寻常事,文礼直到玄玉紧张苗言璟,就干脆把老太医给请了过来。
老太医给玄玉施了个礼,玄玉颔首:“你帮他看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结果苗言璟挣扎着不肯太医搭脉,玄玉皱眉,从后背抱住了苗言璟,强桎梏住他的动作,“烦劳你先把他的伤口包扎一下,我刚看着他伤口又挣裂了。”
“世子客气了,”老太医脸上带着浅笑,从药箱里拿出个小药瓶,“烦劳世子先控住公子的手,不要让他乱动才好。”
玄玉看苗言璟一直乱动,便冷声呵斥道:“你要是想失血而亡,那我也不想管你了,即刻就把你丢出府去让你自生自灭。”
“别别,我、我错了……呜呜。”
苗言璟被威胁着,倒是瑟缩着不敢乱动,只是满脸泪痕的样子还是让人心生不忍。
玄玉想起苗言璟是双儿,身体还是不要让人乱看比较好,故而他和太医说:“我自己来吧,文礼,你带着太医在门口等等。”
文礼便带着老太医退回到门口,而苗言璟则是眼睛水亮亮地看着玄玉,像一只极度信赖主人的幼犬一样紧盯着玄玉不放。
玄玉解开了苗言璟的衣衫,露出了渗血的被包扎着的伤口,本来粉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可是这些天营养不良,再加上伤口还未愈合,就显得黯淡无光。
那同样粉嫩的乳晕晃了玄玉的眼,他连忙撇开眼,抿着唇拿着药粉洒在伤口上,还熟练地给苗言璟换了洁净的纱布,帮他再次包扎好。
苗言璟一言不发,却一直盯着玄玉瞧,眼神澄澈无辜,仿佛全世界苗言璟只能看到玄玉一人。
这样专注到甚至可以说是痴迷的目光让玄玉轻咳一声,他小声和苗言璟说:“等下太医进来要给你诊脉,你乖些,别乱动。”
苗言璟点点头,但还是冲着玄玉张开了手,一副要抱抱的表情。
玄玉心里无奈,却还是认命地又把人抱在了怀里,让他的后背依靠在自己的身上,苗言璟身上淡淡的药香裹挟住了两人,似是这辈子再也无法分离一样。
太医和文礼走了进来,太医给苗言璟诊脉后,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玄玉皱眉,问道:“他怎么了?从昏迷中醒来整个人都怪怪的。”像是回到了孩童时候的样子,天真且稚嫩。
“公子这病,像是失魂症。”
“失魂症?”
“这种病症,是因为患者在此之前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和伤痛,身体为了保护自身而激发的一种症状,会将让自己过分悲伤的事情有意识地进行遗忘,表现便是如同这位公子现在这般,行为举止像个还稚嫩的孩童一样,且极度地依赖旁人。”
“……可有恢复的可能?”
“古籍中对这种病症尚有记载,不过并未写明如何恢复、何时恢复,微臣想,以毒攻毒,要是想要恢复记忆,便也得再受极大的刺激才行。”
极大的刺激……玄玉下意识地看向怀中的苗言璟,对方同样用黑瞳看着他,满眼都是玄玉的身影。
玄玉想起了那苗府那宛如炼狱一样的场景,叹了口气:“……罢了,若是伤痛能被遗忘,也是一件幸事。”
苗言璟的伤势在一天天好转,同样也愈发依赖起了玄玉。
玄玉忙着完成老师交给他的各种任务,还要应付和照顾苗言璟,日子忙起来倒是不分日月了。
既然苗言璟已经不记得从前,玄玉干脆就给他换了名字,叫锦瑟。
一转眼春去秋来,竹云馆里的枫树叶子都染上了火烧一样的红,苗言璟一直在竹云馆里待着,从来也不踏出门半步。
他自醒来以后胆子就变得格外小,并且愈发害怕一个人,玄玉也想过让苗言璟去东屋去住,可是苗言璟刚住进去,晚上就赤着脚跑来敲门,说他那个屋子有鬼,他一个人不敢住。
玄玉当然一开始是狠了心不信的,还把人赶去东屋去住,结果当天晚上苗言璟就生了病,高烧不退简直要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