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酒楼回去时,路上遇见了相熟的妇人,一把拉了她:“秀丽,我刚从汪家那边过来,你那个前婆婆正靠在门口跟人说买不着豆腐,不知道吃什么菜。”
这妇人没什么坏心,兴许就是单纯看不惯汪家二娶还要大办婚事。
这办了喜宴,有来往的人就得上门送礼,等于平白无故多了一份花销。
高玲珑不以为然:“我的豆腐坊是今年才开的,以前没开的时候,大家不也照样办喜宴吗?”
妇人一拍大腿:“是这个话。”
从汪家人的所作所为和他们平时放出的话意来看,这喜宴怕是不会有多好。等到了正日子,果然没让众人失望。
那炖菜里面的肉一人一块都分不到,烧鹅更是只有一两块,放了些菜进去煮……赵家酒楼的烧鹅味道很好,家中有喜的人都会去买上一些,每桌分个半只。
汪家往里加了菜,那肉完全没有了烧鹅的香气。
这办得已经不是差,完全是应付。
众人嘴上没说,心里都挺气愤的。关键是各家都不富裕,有汪家开了不好的头,以后肯定会有人跟着学,办红白事成了生意,乡风会越来越差。
到了吉时,郑冬雨一身嫁衣从厢房出来,去正房拜堂。
好多来吃喜宴的人都带了自家孩子,可孩子不懂事呀,并不会老老实实坐着,一群孩子到处乱窜,看见新嫁娘出来就越围越近,郑冬雨跨过门槛时,有个孩子比她更快抢先跳了进去。她戴着盖头视线受阻,看不分明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跌倒。
汪正德大惊,一把将她扶住,满脸惊魂未定,连声追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适?”
吃喜宴的人很多,院子里摆了近二十桌,有不少眼睛利的妇人看出来了不对,和相熟的人眼神一碰,一切尽在不言中。
本来呢,众人对旁人不会有多苛刻,尤其是喜事上,不好在背后嘀咕人家。可汪家办得喜宴那么差,好多人都不满意,难免就会与人议论,我一直揪着吃食不放,显得自己贪吃又刻薄。于是,众人说着说着,都说到了郑冬雨的肚子上。
“指定是有了。”
“那这孩子是谁的呢?李家的?”
有人不赞同:“正德他娘做梦都想要抱孙子,之前把孙子赶走,心里指不定多后悔呢。她要是愿意养别人的孩子,也不会折腾秀丽那么多年。这个孩子,多半是汪正德的!”
“是啊,汪家又不傻……”
可要是孩子是汪正德的,那岂不是表明郑冬雨早就暗地里跟他这样那样?
李蛮那边也在准备喜事,对于郑冬雨这么快再嫁,他没什么好说的,那女人的心早就不在家里了。可郑冬雨这么快就有了孩子,他对此很不高兴。毫不避讳地跟相熟的人说了他们俩已经半年没有圆房的事。
这是实话。
可这样的实话一传出来,郑冬雨的名声就不好听了。
这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