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我只是借住一阵。”陈竹白先把□□戴上,“你手里拿着什么?”
“是丫鬟们之前做的衣裳,她们想着这会儿就能用上,都用开水煮过。”秦翎拿着两件,还有一个老虎头的小帽子,又指了指被子,“这是小妹给的,自打小言有了身孕她就让她的乳娘做了百家被,是取百位婴孩用过的小被子上的布料缝制,图个好意头。”
“放下吧,一会儿给换上。你们可要精心啊,如今秦逸就是别人眼里的一块肉,还没有自保的能力。”陈竹白说,“比方柳家……”
“我不会让柳家的人有机会下手。”钟言说。
“你是不想,但不可能万事都防。”陈竹白打了个哈欠,每次征战回归他都分外憔悴,“我困了,先去睡一觉。你们好好照顾,夜里他哭醒了就是饿了,有奶妈照料。”
师兄一走,元墨和小翠连忙钻了进来,两个人争着要看小主子。
“我看看我看看。”元墨绕着圈地找机会,好不容易看到了,“啊,长得真小!还不如灶台上的蒸锅大!”
“你懂什么!”小翠白了他一眼,“将来长得比你还高。”
“是了是了,将来必定会。小主子天庭饱满,是最有福气的人。”元墨连忙改口,“只是……晚上他饿了怎么办?奶妈妈能醒吗?”
秦翎抱着孩子说:“奶妈妈她们辛苦,所以不能苛待,赏银不说,她们的月例银子也要加倍。这是用人之道,我懂。”
小翠想了想,说:“那正好,晚上我和元墨也跟着起来,帮忙看着。”
“到时候再说吧,我也得跟着起来。”钟言心里很踏实,有这么多人在呢,孩子一定不会出事。
往常床边没有小睡床,这会儿已经多了一个悬起来的竹编摇篮,是张开没事儿的时候做出来的。屋里安静下来,钟言将孩子放进去,时不时摸摸他还有没有鼻息:“唉,小孩儿的鼻息就是这样弱,我总以为他没气儿了。”
“不会的,我们的孩子八字硬,他会好好长大,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秦翎看看小言,又看看小小的秦逸,头一回有了奢望。他如今懂得为何有人要追求长生不老、久久不死,只因为不舍得人间,又有太多的放不下,舍不掉。
两人聊着孩子,躺在床上也不觉着困,这是他们头一回为一个小小生命做打算,处处都是新鲜。钟言想让秦逸将来好好研习诗书,变成秦翎这样的读书之人,可秦翎又说愿意让孩子学学护身的功夫,最好也学些奇门异术,免得像自己被人坑害。
钟言却摇头,不想秦逸长大沾上这些。这东西邪门儿,不沾的时候也不会找上门,一旦沾了,往后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聊着聊着就过了二更,结果他们刚闭上眼睛,孩子哭了。
他们先是一愣,并不熟悉半夜被孩子闹醒的感受,连忙披上衣裳就让元墨和翠儿唤奶妈妈起来。奶妈妈将秦逸抱走喂奶,翠儿一步不离地跟着,盯着,钟言这时候去了另外一边的偏室,刚好和正要出门的陈竹白撞在一起。
“师兄你去哪儿?”钟言一把抓住他,怕他离开,“你别走。”
“我不走,我只是去探探夜间的秦宅,一直没机会一探究竟。”陈竹白强打着精神说,“实不相瞒,我今日在你窗前看到一只白猫,不大对劲。”
“白猫?糟了,我就知道这东西不对。”钟言索性跟他一起,“我还想去探探曹良。”
“那好,你我一起同去,彼此也有个照应。”陈竹白当然不放心将院子直接空给别人,转手唤出五位阴兵镇守。钟言回去和秦翎说了一下,这才跟着师兄出来,两人双双跳上墙檐,一个比一个灵巧。
这可比带着元墨出行舒坦多了,带着元墨时钟言得拽着他,但是跟着师兄时,被拽的那个人就变成了自己。
“师兄,还有一件事我颇为在意,秦宅中有个三源鬼我还没找出来。”快到曹良的院落了,钟言越走越快,“这东西怎么找?”
“三源鬼是咱们翻不出来的东西,除非他愿意现身,不然哪怕和咱们打个照面都毫无知觉。”陈竹白带着钟言跳下墙檐,两只鬼影贴着墙边前进。
钟言一时痛恨:“就没有法子能治他们吗?往后碰上我岂不是要死在三源鬼的手里?”
“法子?你要知道世间万物相克,就好比女娲、神农、神算,三源鬼也有他们自己的克星,就是他们彼此。”陈竹白快快地说,“前头就是你说的曹良住处?”
“是,就是这里。”钟言先一步走了过去,刚进院门就闻到了不对劲,“怎么有血腥味?不好……”
两人一对视就知道出了大事,一前一后落入院中。曹良住处的房门紧闭,陈竹白唤出阴兵推门而入,门一开,就看到了曹良的尸首倒在地上。
他的脖子被人割开,已经放血而死。
“晚了一步。”陈竹白摇头,“他被人灭口了!”
而秦翎的院落里这时候也多了好几个人影,人影从墙边贴近,慢慢朝着房子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