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钟言:这一天天的,真累。
飞练:给师祖按摩!
【阴】楼蛞蝓6
画面不大,只能瞧见小孩儿的腿,而且孩子穿了短裤,光脚,看不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紧接着画面一转,高正信将手机翻转过来,钟言这边的画面就只剩下一单元的楼道入口,以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现在开始巡夜了啊,你们看仔细点儿。”高正信用手电筒晃了晃眼前的台阶,这条路他走了十几年,从来没出过错。
“那个……高老先生,麻烦您再把手机转向您。”钟言说得很隐晦,总不能直接和人家说你背着一个。同时蒋天赐已经站了起来,系上了袖扣准备出门了,楼下有鬼出现,傀行者该开工了。
“啊?”高正信显然没懂,他们不是要看夜巡吗,看自己干什么?但还是将手机转了回来。
钟言这边的屏幕里再次出现了高正信的脸,只是他肩膀上的小孩儿,不见了。
好了,现在钟言心里有了个谱儿,最起码这栋楼里,有一个小孩儿的鬼在晃荡。他立刻朝蒋天赐挥了挥手,意思是先别轻举妄动,吓跑了的话更不好捉鬼。
蒋天赐又坐了回来,原本想趁着自己这会儿没幻觉又不头疼将事情解决了,可只好看向手机屏幕。
“看什么呐?我这儿要开始巡夜了!”高正信皱着眉,“现在能走了吗?”
飞练悄悄地躲在师祖的长头发里,小声说:“要不要我下去看看啊?我现在小小的。”
“你别乱跑,小小的,也很危险。”钟言回答,转脸笑着对高正信说,“刚才屏幕不清楚,这会儿清楚了,您开始吧,我们这边看着呢!”
“得嘞!”高正信又把手机转了回去,来来回回的,他的耐心都快没了。而随着他迈上台阶,今晚的夜巡算是正式开始,一层的感应灯本身就不太好使,外加高正信本人走路不稳当,钟言这边看过去又是花屏又是抖动。
“就是从这里开始的。”高正信一拐弯,走进了一层的连廊。
画面当中,其实最显眼的就是一个光圈。这个光圈就是高正信手里的手电筒光照范围,本来周围的能见度就很不好,再加上光圈不大,整个屏幕中大部分都是盲区,凡是黑暗的角落皆是未知。而已知的范围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处处流露出一种破败感。
而这种破败里掺着专属于城中村的无奈和叹息。
住在这里的人不是不知道楼里不对劲,不是不知道二层有凶案,不是不知道各层都丢了孩子,而是他们只能住在这里,没有别的房子可以住,更拿不出出去租房的预算。楼梯上的水泥裂了缝隙,打不死的杂草从缝隙里野蛮长出,角落里的塑料袋就是本层连廊的暂时垃圾桶,明早才会有人倒垃圾。
这些,钟言都看在眼里,更加厌恶那几个装模作样的假道士了。连这里的人的钱都骗,迟早让他们还回来。
高正信从101号的门前开始走过,右侧就是围栏,左边就是挨家挨户的临廊窗和推拉式防盗门。
“这时候没有人啊,就我一个。”高正信走着走着开始聊天,“要说这工作也挺无聊的,唉,谁想上夜班呐,不都是生活所迫。”
“楼里上夜班的人多吗?”钟言这时问。他虽然在楼里住过,但那段时间深居浅出,根本没时间注意其他居民。
“多,挺多。”高正信一边走一边晃手电筒,同时将109门口的两双鞋往里头踢一踢,“我年轻时候就经常被上夜班回来的人吓着,后来,就习惯了。”
“沈果他夜巡的表现怎么样?”钟言的视线跟随光圈的晃动而晃动。
“胆子不是很大,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孩儿。春节时候他请了十天假,说去散散心,回来之后还给我和谢达带了小礼物,说保平安用的。”提起沈果,高正信的第一反应仍旧是惋惜,“你们说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小果就比小谢小两岁,可是人家就懂事好学,还讲究卫生。你们可不知道小谢啊,和他住一个宿舍我一个老头子都受不了。现在还不热,等到大夏天的时候……”
说着他停了下来,开始爬楼梯。但即便他没说完,钟言仿佛也闻到了那股味道,能想象出夏天和谢达在一个屋里是什么惨状。
楼梯上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高正信可能腿脚不是很好,走走就要停下来歇歇。
走到拐弯处时他停下了,下意识地用手电筒往下照了照,但是身后空无一人。
“瞧我这记性,现在还没到二层呢,我和小果那时候都是一二层一起巡查,到了三层是我独自往上,他在原地等着,等我上了五层我俩再一起走。”高正信一声叹息,拐弯上了二层的连廊。
手电筒的光一晃,他又停住了。
走廊的另外一端,有个小孩儿。
仍旧看不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白上衣,白短裤,光着脚踢毽子。
“喂!谁家的孩子!”高正信先喊了一嗓子,钟言刚要制止他,但是没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