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言拎着它的脖子揪了起来,再次扔出一把薏米,薏米还未落地就全部吸满了水汽,手里咬人的东西顿时消失了。他再次看向四周,又有一道人影冲了过来,栽进了他的怀抱。
“少奶奶!”元墨将他搂住。
张开靠在墙上大喘气,方才发生的一切转瞬即逝,可是又让人惊恐万分。先是元墨对他说那尸首笑了,紧接着元墨就变成了鬼,他立刻挥刀过去,随后少奶奶就冲了进来。
可是少奶奶冲进来之后也不对劲,像是抱住了什么东西,连续洒了两把米之后他又抱住了元墨。
怎么回事?张开再次看向地上的尸首,虽然还没搞懂,但这一切想来和这死人有关!
“好了,没事了。”钟言劝着元墨,腕口的铜钱震得没完没了,他双目一眯,果然,有人知道秦翎没死,迫不及待要动手了。
“刚才我看到那尸首笑了,然后你也变成了鬼。”元墨反复确认眼前这个才是真的,确认完之后就忙不迭地告状,“后来张开用刀砍了那鬼!”
“什么?”张开刚把刀从木垛子上拔出来,“我明明看到是你变成了鬼!然后少奶奶就冲了进来!”
元墨一怔,竟然这样?原来他们看到的鬼都不一样吗?
“你们别争了,这是幻术。”钟言松开了怀里的元墨,转手挽起袖口来,只见小臂有一个青色的牙印,“每个人看到的鬼都有所不同,你看见是我变了,我看见是你变了,多亏得张开身上那把杀猪刀有煞气,没有听从鬼的指引,否则他砍的就不是木垛子菜板,而是你的小脑袋了。”
“啊,您这伤……”元墨看到牙印就顾不上自己害怕了,“这怎么办!”
“恐怕要等这些鬼死绝了才能好,无妨。”钟言将袖口放下,细细地问起他们来,“元墨,你是怎么回事?”
“少爷说让我跟着您,怕您吓着,我就跑出来了。结果半路追上了您,在后厨又遇上张开。他说带咱们来看尸首,我就跟着来了。”元墨说完一拍脑袋,“我知道了!必定是我追上的那人就不是您!”
“这会儿才想明白,有点晚了吧?”钟言在他脑门儿戳了下,“是在哪里追上那人的?”
元墨摸着脑门儿回忆:“好像是……湖边的小路。”
“湖边……”钟言哼了一声。
“湖边是不是有脏东西?”张开一听自己的杀猪刀立了功,再次晃了起来,“我去拿它!”
“你别拿了,你老老实实待着。”钟言很无奈,可不敢让张开去拿。他头一回拿皮身人就死了,第二回拿肉纸人结果被吓晕。
自己刚才只身来找张开,听人说张开领着元墨走了,顿时就心感不妙。元墨必定是秦翎吩咐跟出来的,没找到自己,他怎么会直接喊张开,一定是有鬼装成自己的样子,混在其中。厨房大,后面拐七拐八的岔路也多,还好来得及找到,否则一定要出大事了。
元墨这会儿已经安定下来,一不小心他又吃了一次亏:“您说不让去湖边,我就一直没去过,那小路离湖也有点距离,并不是挨着水。必定是这上吊而死的尸首作乱!”
“上吊?”钟言往前走了两步,“他可不是上吊而死。”
“不是吗?”张开看了看尸首脖子上的麻绳。
“不是。”钟言见过的吊死鬼可太多了,他走到尸首旁边,蹲下一捏,刚好捏住的是咽喉部位,“麻绳勒在喉结骨的下方,如果是吊死的,舌头不会还留在嘴里。”
“原来您真的懂这些。”张开不知不觉地说,“大少爷娶了您,真是有福之人!你连仵作的活儿都能干!”
“也不能干,我只懂皮毛而已,大概是……我娘亲教的吧。”钟言模棱两可地回答,眼睛盯在死人身上。可这时元墨更犯愁了:“不是吊死的,那会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有人勒死了再搬上来?”
尸首就在他们面前,钟言明知这事不是人做的,可也必须找出问题所在才能知道是什么鬼作怪。单手压了压尸首的肚子,他收回手,对着尸首说了句:“得罪了。”
话音一落,钟言重重地朝着他的腹部劈了一掌。
尸首的鼻孔顿时流出血来。
“他流血了!”元墨又惊呼,“这是不是和他的死因有关!”
“不是,是我打的。”钟言说。
元墨:“……哦。”
钟言原本是想打出他胃里的东西,看看是不是有人毒害,可是竟然什么都没吐出来,可见胃里是空。他再次劈掌,只不过这回不是击打腹部,而是直接拍了尸首的胸口。
元墨正蹲在尸首旁边,等着给少奶奶打下手,没想到尸首就在他眼前慢悠悠地坐起来了。这回可给他吓得不轻,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开顿时抽出杀猪刀,这回是真的诈尸了吧?
“你们别慌,鬼已经走了。”钟言先说,扭头靠近了尸首的面庞。他和死人的鼻子就隔着一指的距离,细细地查看每一处五官,不放过任何细节。元墨很想拉少奶奶回来,这样近,他真怕尸首下一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