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问灵和白芷同时愣了愣,异口同声:“那你觉得钟言怎么样?”
萧薇明白她们担心什么:“他肯定不会塌啦,他已经没有可塌的地方了。”
这时,王大涛搬了一张新的椅子过来,看她们聊得挺自然的,也放心了。“小萧同志你坐吧,你身体也不好,不能长时间地站着。一会儿我去搬两张折叠床来,这地方不比咱们傀行者的宿舍,条件艰苦,你们四位女同志凑合凑合。”
宋听蓝摸着绷带,小声纠正:“我是男同志。”
“哦哦,瞧我这脑子。”王大涛今天已经忙晕了,“你们凑合凑合,我这边继续尝试和钟言他们联络。”
而此时此刻,钟言手里的无线电正滋啦滋啦地响着,仿佛微弱的信号正在试图穿透鬼煞,重新架起通话的渠道。大家已经撤出了宿舍楼,田振的伤势恶化很快,已经不能自己行走了,全靠着宋晓雅和蒋天赐两个人左右搀扶,钟言负责帮他们拿着武器,时不时停一下,聆听周围的动静。
“能听见什么?”蒋天赐问,“难道鬼走路还有声音?”
“我说真有,你相信吗?”钟言仔细地听着,“有的鬼走路的声音像揉塑料袋,如果一个人走夜路听见就要小心了。你听,周围是不是有水声?”
水声一直不散,就好像只要在操场走或者离开学校的任何一栋建筑就能听见门口的大喷泉在哗哗哗地工作着。蒋天赐和钟言对视几秒:“备用电源不是已经快不行了吗?为什么喷泉还在工作?是谁在给大型喷泉设备供电?”
“对嘛,我也在考虑这个。”钟言抽空拿出摇扇来,扇着风,闻着上面的药气,好似这样就能让他完全沉静,“你猜刚才那些在楼道里攻击你们的刺人为什么撤了?”
蒋天赐把田振往身上颠了颠,一点就透:“你不会动了水吧?”
“我把顶楼的水龙头关上了。”钟言说,“最上层的女洗手间里满地都是水,所有的水龙头都开着。吃食也好,水也好,我这辈子是无福享用了,所以最看不惯别人浪费,顺手就给关上了。”
“那间洗手间一定就是孵化刺人的老巢,它们离不开水。”蒋天赐回应。
“看来……这学校的喷泉也大有来头啊,可能是为了供养什么。”钟言转头看向刘娟,“你记不记得,你宿舍的地面上也有水?”
刘娟马上点头:“有,可是我躲进去的时候地面是干的,一定是刺人进去了。”
“这不对啊……”钟言又看了看一直跟着他们的施小明,自言自语地说,“刺人的水是冷的,可是我去找你的时候,地上的水还冒着热气,好像是开水?”
说着话的功夫,室内体育馆就到了,钟言还没走近,就看到飞练站在体育馆旁边的雕塑最上头往这边眺望。雕塑至少有十米的高度,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倒是有几分石像鬼的意思了,看着阴气森然,把这片活地生生弄成了凶地。
而且看着还挺不耐烦的。
飞练瞧见他们才有了点笑容,从雕塑上翻身而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响动。他丝毫不关心受伤的田振和幸存的学生们,只奔着钟言而来:“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了好久。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自断一臂找你去了。”
“你就不关心关心其他人?”蒋天赐问。
飞练脸上是没有表情的,尽管他长得再好,一旦失了表情就没有了人的生气,宛如不可靠近不会融化的寒冰。听了蒋天赐的话飞练忽然笑了一下,这个温暖和煦的笑容一看就是模仿的,也说明了他的心思。
他本不关心,但为了更偏向于人,他可以假装关心。
“你们怎么样啊?”飞练笑着问,淬火一样闪亮的眼弯了弯,薄唇也有了弧度。可是却没有伸手拉一把的意思,只是紧紧地攥着钟言的手腕,生怕下一秒这人就不见。攥得钟言倒是几分无奈:“我们都还好,只是田振受伤了,必须赶紧医治……室内馆里的人呢?”
“都在啊。”飞练亲亲热热地拉过他往里走,“你让我好好看住他们,所以我把他们关在里面了,一个都跑不出来。”
“啊?”钟言赶紧看向正门,由于是体育场馆,正门全部都是玻璃做的。只见那几十个男男女女全部挤在玻璃的里侧,哭得稀里哗啦,显然是想要出来,可是谁也不敢把玻璃砸坏。
“你就是这样看管他们的?”钟言问,得了,还不如不管。
“只要没死就行了,其余的我还能管什么?我既不是他们衣食父母,又不是他们花钱雇来的保镖,我只是想混个编制罢了。”飞练倒有点委屈了,“再说,他们一开始对我就不是很友好,我说我站在外面等你们,他们说等离开鬼煞就告诉父母,不给我结工钱。我说了啊,如果想要我单独保护得加钱,他们又不信我。”说完,飞练将钟言一只手捧到面前,侧脸放进去缓慢蹭动,“师祖,你可是怪我了?”
钟言一时恍惚,这姿势……太过眼熟了,耳边又有钟声一撞,又有竹林潇潇。他晃晃脑袋:“没怪,既然是他们不识抬举,就不必上心了。”
“我就知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