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理人?”
李暮近如实说:“我是在想你跟我叫哥的原因。”
“你不知道?”
“知道,是没想通你为什么会这么叫我。”
“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谁,所以才允许我靠近你,你对我有出于对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厌恶,琴房那次是你发现你也许没那么厌恶,这让你难以接受,你想通过吃药模糊意识,对我作恶,以此证明你真的很厌恶我。”丁珂看过去:“后面你没有让我离开,也没有自己离开,就是说,你已经跟你自己和解了,对吗?你接受了,你并不讨厌我。”
“这是我的心路历程,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会这么叫我。”
“我也接受了。”
李暮近没有说话。
丁珂站在窗前,背着光看他,他是对着光的,表情都清晰,她也没跟他猜谜,说:“你让我想你值不值得托付,可我们俩有这样一层关系,我现在是想通了,不在意了,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麻烦。这毕竟是个雷。”
李暮近静静听丁珂说话,等她说完,沉默许久才又开口:“琴房时我说过,你叫我阿暮,要什么我都帮你得到,承诺不改,今天也这么说。”
他好像有些回避兄妹这一层关系,即便说开也不愿提起,是丁珂那一声哥叫得他有阴影了?还是他介意她前一句话?
她当时问他,可是我们能在一起吗,哥。
她解释那句话:“那只是话引子,我从没觉得这是障碍。我们当然可以在一起了。”
李暮近依然不言。
丁珂摸不清他了,低头看脚,许久,小声抱怨一句:“不爱听我叫你哥哥,以后不叫了。”
又过了一阵,李暮近走到丁珂跟前,拉她的手:“走了,露营。”
丁珂被他牵着,拎回来的东西没拎出去,被他放进冰箱,他说她买那一人份她自己吃都不够,她犟:“我一人够吃。而且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为什么买一人份?”
“嗯,怪我。明知道我们是单向联系,从来只有我找你,你那手机就不支持联系我,我还一整天不打电话、发信息。”
“……”
他是会阴阳人的。
上了车,李暮近给丁珂系上安全带,说:“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丁珂看着他:“那以后……”
“李崇下午给我打电话,问了你的情况,听起来他已经把当年你的dna鉴定报告又盘了一遍,也联系过技术人员,确定你跟当年死在火里的是两个人。”李暮近发动车,又说:“接下来,他会怀疑束青骅,以他为人处世的风格,束青骅肯定有自己都不知道的把柄在他手里。”
丁珂早猜到了这个走向。
“束青骅自身难保,你就彻底摆脱他了。”李暮近说完,扭头看了丁珂一眼,又看向前方,说:“不过他也没有束缚你吧?”
丁珂扭头看窗外,逃避。
“你过河拆桥的属性我两年前就沉浸式体验过,他帮你,不是把把柄送到你的手里?是谁束缚谁呢?”
丁珂扭回来:“你不要阴阳怪气我,我过河拆桥还不是为了你?不然我投桃报李,掏心掏肺帮他祸害你,以你对我的感情,我把你卖了你都得给我数钱,那你不是完了?”
李暮近忽而一笑。
丁珂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他也觉得可爱。
明明检验科那边传消息来说没事了,束青骅还是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就多梦,弄得神经衰弱。
却韵前几天陪他拿全身检查的结果,没有大毛病,只有一堆慢性病,但他这年纪也正常。却韵猜测他心理压力太大,一周腾出一天陪他逛公园。
秋天到了,园子里还是草新叶绿的,风景怡人,空气也好。
却韵挽着束青骅,跟他聊了湖中心鸳鸯的品种,聊了园区植物科属,聊了他们研究所里的事。
束青骅始终心不在焉。
却韵不聊了,避开那么久,还是提及了,“那女孩摆明背信弃义了,阿睿也跟我们断了联系。这一次,是不是我们真的错了?”
提这个束青骅精神了,说:“我只承认我错在相信一个女孩没有坏心眼儿,但想让李崇被调查这件事,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他如果是干净的,就证明给公众看啊。如果他利用职务之便大捞特捞,那就是有罪!”
却韵点头,她倒从没怀疑过束青骅在忠于国家这方面的心,“那对儿子呢?他离我越来越远。”
“我们错在没生二胎,太相信我们基因的组合会出一个优质的孩子。”
却韵也觉得:“那个女孩,阿暮,换他俩任何一个,我也没那么心理不平衡。什么资源都给,就是资质平平。我妈养我时什么都没有,我还是什么都给她拿到了。”
“让他自生自灭。”束青骅不愿提这个儿子,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他们没有嫌弃他,他反而胳膊肘往外拐,被那个女孩牵着鼻子走!
却韵说:“眼下这一关是过去了,不过李崇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