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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时,李暮近醒了。
束睿把酒端给他:“这一礼拜,跑马赛车打牌,玩儿得还可以?”
付知之拍马屁,这一礼拜带李暮近把詹城好地方都玩了个遍。天天在朋友圈打卡,生怕圈里没人知道他最近风头正盛。
李暮近喝口酒,“几点了?”
“一点。”
李暮近脑袋后仰,枕在沙发靠背脊部。
束睿坐到对面,犹豫一下,还是问了:“最近没有再找丁珂吗?”
李暮近没反应,仍闭着眼。
“你要是摸不清楚了,不如找找老李?厅长有职业优势,系统查一下,至少能知道这个丁珂家庭背景、身份信息,是不是一直叫丁珂,没改过名。”束睿说。
李暮近睁开眼,“李崇知道会怎么样?”
“老李……”
束睿沉默了。
如果李崇知道,不管她是不是曾经的丁珂,都会成为那个丁珂,先用她洗清李暮近强奸杀人罪名,接下来是做戏。
一场以德报怨、心怀人民的大戏将在电视媒体、大街小巷轮播。
可是。束睿放下酒杯,“你能瞒多久?老李不吃素,你无缘无故搬到詹城,他肯定要弄清原因,到时候发现她,还不如你主动坦白,还能谈条件。”
“老彭会给我打掩护,李崇要有察觉,他也会告诉我。”
老彭在李崇手下办事,跟他二十几年交情,他一路升迁,老彭一路陪伴,两人交情比两口子都深。
束睿知道他,不太信,“老李的人能给你掩护?”
李暮近坐正,拿手机,滑几下,找到,掌心旋转手机,扔桌上,啪一声后滑到束睿面前。
束睿低头一看,女人裸照……他问,“谁的?”
“老彭女儿。”
束睿惊了:“你拍的?”
“短信发我的。”
“……”束睿忽而沉默寡言,但还是感慨,“猛。就说你无形当中勾引了多少人?”
李暮近端起杯,喝口酒,刨除性格缺陷,脾气难顶,整个人都很索然无味,若不是钱权和外表实力过硬,谁愿意对他心动。
又有谁能在他的极端控制欲和暴力下还愿意去了解他、愿意相信他能割一碗好血。
当然也没有,别说一碗,一口都没有。
他糟糕透了。
束睿继续上一个话题:“以老李多疑的性格,老彭撑不了太久。”
“不用太久。”
束睿懂,够他弄清楚她的身份就行了。但是,“然后?她是她,你要怎样,她不是她,你又怎样?”
李暮近没答。
束睿不再多问,起身走到窗前,站在市政中心看到的,跟山林别墅看到的,是不太一样。
有一点一样,就是有钱才能看到它们不一样。
他想起,“你不住御景观山了?”
“没说要住。”
“那你还由着付知之在那儿办乔迁宴。”束睿想起来:“哦是,是他说御景观山的独栋是詹城不能错过的风景线。”
说到付知之,他就打来了电话,束睿接通,免提,放桌上,说:“怎么着?”
“哟,睿啊,你过来了?正好,一块儿来呗,晚上有节目,我都安排好了,一水儿女大学生,我牡蛎片都带上了。”
束睿听得耳朵疼,“二十一就吃药,到三十可怎么办?”
“滚你的啊,马上把药瓶子掀了,让你看看哥的雄风。”付知之在那边大声叫唤。
束睿给他挂了。
太有病了,束睿受不了。
李暮近站起来。
束睿挑眉:“你不会是要去吧?”
“学校报到。”
“啊?”
健身房招待区八个人,比平时多三倍。
丁珂熟练地介绍产品,根据对方需求推荐课程。十点上班,到现在四个小时,嗓子都哑了,但因咨询不断,一刻也没歇过。
经理黄泳看各行业大哥俯身听丁珂说话,跟对上他的嘴脸云泥之别。说不好是他有双慧眼,挖掘出了丁珂的价值,还是男人太不争气,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
三点,黄泳替下丁珂,让她吃点东西。
丁珂没胃口,想着喝杯咖啡算了,还没迈向茶水间,李暮近来了。
李暮近一眼看到丁珂,神情有一秒区别于平常。
束睿也挑眉,没想到。
付知之直接“哇”。他之前组织乔迁宴有事先走了,没看见丁珂。他这一嗓子纯惊于她无可挑剔的外表。
黄泳没注意他们之间氛围不对,只当又是三个拜倒在丁珂石榴裙下的男同胞,上前接待:“要咨询什么课?”
前台这时走过来,给黄泳介绍付知之:“经理,这是付哥,他之前办过我们楼上会所的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