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去给你抓药。”
长喜得意道:“那是,我可是十五岁就跟在公子身边。说完又想起来,公子的确还从没说亲自给他抓药呢,果真是主仆两人来这小县城,相依为命,公子念着他的好,感情也更深了些。
五儿的确去馨济堂抓的药,但施菀却并不认识他,听他说是替别人抓药,施菀开了药方,说道:“若服药两日后症状没有缓解,就还是将他带过来,或者我去看看。”
五儿“诶”了一声,拿了药方去取药。
到下午药铺病人便少一些,两名大夫也轻松一些。
施菀昨晚出了夜诊,守了那老婆婆半夜,到午间有些累,趴到桌子上想睡一会儿,杨家一个丫鬟却来了,让她去看看小公子。
杨夫人向来信任她,从怀孕到临盆,再到小公子有什么不舒服都是找她,她一听这事,便立刻拿了医箱出去。
严峻又要跟着,施菀让他留在药铺,只和枇杷两人过去。
到杨府,施菀替杨家小公子看了满身的痱子和吐奶的棉巾,说道:“夫人,小公子没有大碍,就是穿得太多了,如今天气转暖,再不用像之前那样裹得严严实实,而且这房里还烧着碳,着实不用了,大人穿多少,就给孩子穿多少,捂多了会生病的。”
杨夫人这才看着孩子心疼道:“怪我,奶娘是说不必烧碳了,我想着他大哥小时候受了凉体弱,总担心他也受凉。”
施菀一边写着药方,一边说道:“稍稍凉一凉,倒没什么,但若是热得狠了,倒更难治一些。”说着将药方给她:“这药不是服的,就煮水了给小公子擦一擦,再停了碳,穿少一些便好了。”
杨夫人将药方给丫鬟道:“快去抓药吧。”
说着和施菀道:“下午药铺应该不忙吧,施大夫坐一坐再走,我前两日得了盒新茶,味道很好,给大夫尝尝。”
施菀见她说得高兴,似是十分期待,便没有推拒。
没一会儿,丫鬟将茶端上来,施菀喝了一口,说道:“这是……明前西湖龙井?”
杨夫人大惊道:“施大夫到底是厉害,竟能尝出这是明前茶,我之前都不知除了雨前茶还有明前茶!”
施菀低笑道:“我对茶也喝不出个好坏来,只是这茶确实鲜爽甘醇,色泽,香气,味道,都和平时喝的茶不同,所以就随口猜是明前的龙井。”
杨夫人看着她道:“我知道,你这都是谦辞,毕竟是京城大户人家里待过的,什么好东西都见识过,我就是问问你,依你看,这茶是真好么?价值大概多少?这是别人送的,我是想看看我再拿去送礼,送不送得出手。”
施菀没多理会她前面关于京城大户人家的话,只说道:“我只知道,就算在京城,这样鲜的茶也是很少的,这证明是真正的今年的明前茶,只要是真明前,价值便不会低了,送给谁都能送得出手。”
杨夫人高兴道:“有你这话,那我便放心了。”说着抬手捋了捋鬓角的头发。
她一抬手,袖子从胳膊上落下来,便露出了胳膊上戴着的一只尤为显眼的金镯子,施菀看着那镯子道:“这只镯子倒是精巧,这样的掐丝手艺,工钱都比得过金价了。”
杨夫人似乎早等着这句话,很快便将另一只胳膊也拿出来道:“是一对的,我也道这镯子不算粗,但手艺是真不错。”
施菀看着那一对镯子夸道:“哪里只是不错,算得上是巧夺天工,秀气又华贵,配夫人也是正好。”
杨夫人得意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镯子,然后吩咐丫鬟道:“去把我那首饰盒拿过来。”
丫鬟将首饰盒拿来,杨夫人打开里面抽屉,似乎在找着什么。
到第三层抽屉打开,露出一只烧蓝衔珠凤钗。
施菀适时开口道:“这只凤钗真好看。”
杨夫人带着喜色将那凤钗拿出来道:“你也觉得好看么?”
施菀点头道:“自然,这样华贵的首饰,怕是整个安陆县也寻不到第二只吧。”
杨夫人摇头道:“这便是你不知道了,别看这安陆小,有钱人可多着,像我们家大人这种穷官,或是担着富贵名辛苦做生意的丰家,都算不得什么,最有钱的,就是那些有着万亩良田的,而且呀,说是一万多亩,有可能实际却有两万亩,再逃一些税,简直就是土皇帝一般的日子。”
“谁家能有那么多地,以前我们村最有钱的,也就五十多亩。”施菀说。
杨夫人笑着叹声:“你呀,当然是不懂,我以前也是不懂,现在才懂。”说着问施菀:“他们说,这个叫烧蓝?”
施菀回道:“是的,这样的首饰,贵在手艺,这上面的颜色要点了釉色再烧,烧了再点,如此反复好几次才能将颜色烧到这样鲜亮好看,错了一点点,整个料便毁了,要重新点蓝烧蓝,这每一样首饰,都是烧毁了两三个一样的,才能得一只,所以才价值千金。”
杨夫人不由吃惊:“我只知道手艺难,却不知道这么难,这得多浪费呀!”说着看着那凤钗,心疼又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