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幼青却摆摆手:“我们来拍照。”
“拍照?”
“对,就是这种风格的,”师幼青拿出几张阴郁暗黑风的照片给他看,“拍完我上传到网上。”
薄槐自然知道他这是针对谁的,沉默片刻,紧接着脊背一颤,压着怒气一字一句道:“黑世界都比这里好。”
师幼青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发脾气,眨着眼看他,正要问他怎么了,身子猛然被搂住,抱得很紧。
薄槐忍了很久,此时情绪积到了一起,完全无法自控,用力抱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出这么一句:“青青,我这几天,心都是悬着的……”
“薄槐……”
“怕你出事,又怕那些人接近你……”薄槐抱着他,脸上渐渐浮现出恨意,恨不得把游戏相关的东西都切成片。每日恨意滔天,夜夜难眠,有时候真是生不如死!
师幼青不知道他内心的巨大波动,但也能看得出他的痛苦,抓着他的手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那双微微发红的眼睛盯着他。
“后天是霍煦的生日,他邀请我过去参加生日聚会……”
薄槐骤然起身,一副宰人架势,师幼青笑着拉下他:“他说我可以带朋友……按照他的喜好,你就以我男友的身份过去吧。”
他眼睛弯着,好像在问这种主意怎么样。
薄槐一怔,定定看着他。
一阵沉默后,他总算回过神,做梦一样死死望着师幼青。
师幼青说:“怎么样?”
薄槐微微放开了他,点点头,可几秒后,还是没控制住,珍而重之地把人抱起来,要揉到身体里一般,师幼青笑着推他,他把人抱得更紧,没一会儿,就跟孩子一样紧贴着对望……
师幼青一直抿嘴忍笑,薄槐看得出神,下颌紧绷,趁机在他脖颈上吻了吻。
旋即,看对方摸着脖颈瞥他,眸色一黑,低头便径直在那捂着脖颈的手背上亲下去。
滚烫的薄唇烙在上面,微颤了下。
师幼青抬起眼看他。
薄槐耳根发热,片刻后起身:“我去拿相机。”
相机拿来前,师幼青已经准备好了。
他换了件白色的浴袍躺在沙发上,浴袍上面被他用红色药液泼了些,乍一看,倒是像凶案现场。
薄槐知道这是他要拍的主题,但第一眼看去,还是惊恐失色,把人抱起翻了个面,仔检查一遍才又放回原位。
好不容易摆好姿势的师幼青:“……”
他扭过身子重新躺好。
薄槐在不远处给他拍摄,极尽专注。
师幼青没有化妆品,不过脸色之类的细节,完全可以拍完再修。
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但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相机里呈现出的效果:青年皮肤雪白,微阖的双眼间是浓密的黑色阴影,好像还有一口气,又好像早已变成了一具栩栩如生的死物……触不可及。
师幼青感觉拍得差不多了,低声问:“好了吗?”
没人回答。
他斜过视线看过去。
薄槐正盯着相机看,呼吸似乎停住了,片刻后,大步朝他走过来。
“拍得怎么样?”他起身要看,脸却被一双大手捧住,薄槐的手几乎能把他的脸整个裹住,力道却很轻。
“青青,肯定会恢复健康的。”薄槐望着他闷声说。
不仅要恢复健康,还要活得很久很久。
师幼青微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照片拍好了,两人坐在一起选图,每一张都很好看,但要选择最像死人的一张。
之后就是修图。
照片弄好后,天都黑了。
或许是受那些照片的冲击,薄槐专门熬了一锅放了很多补品的鸽子汤给师幼青。
看着师幼青一口接一口地喝,他总算露出几分笑意,低头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师幼青满脑子都是今天新收获的线索,吃完饭就一一说给薄槐听。
“目前来看,不管王帆是白明朗的朋友还是跟班或者还是别的关系,两人之前确实关系紧密,后来王帆又和陆玉泽成为恋人,白明朗很可能因此对王帆生出恨意……就像是他的朋友跑去和他的仇人在一起这样。”说着,又撑着下巴继续,“以现在的线索来看,除了彦川,这三个都像是凶手。”
“彦川也不排除,”薄槐道,“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王帆离开公寓前,把东西都寄走了,本来要在公寓前打车去机场,可后来上了彦川的摩托车。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这可真是个大消息!
师幼青一脸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薄槐一五一十道:“上午维护公众区域时,一楼有个李阿姨过来给我们送水,后来去保安室休息时,不知不觉聊上了这些……她在这边住了一两年,又独居,平时很关注周围的人和事……”
听他讲完,师幼青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