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出来滴到漠诚手臂上的血却温热到烫人。
「好热、好热、好热─」
明晴嘴里不断念着。即使漠诚脱下上衣试图止住流淌不止的血液,明晴仍然持续不断念着。
「好热─」
他们在森林里待到天亮,终于有人找到他们。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警察将他们带往山下附近的医院进行治疗。漠诚手脚满是擦伤,大概是跑进森林时被树枝划伤的。明晴的枪伤就比较严重,经过紧急开刀后顺利取出子弹,要等到伤势稳定才能出院。
经过惊魂一夜后,漠诚每天都会去病房探望明晴,明晴也开始会开口说话,只是不像以前那么聒噪了。唯一不变的事,明晴依然随时保持笑容。漠诚虽乐见这次意外没有夺走明晴的笑容,内心却隐约感到不安。不过他很快就淡忘掉了。
或许是想离开那个伤心地,在漠诚小学毕业后,他的养父母提议搬到美国定居。他们原想收留明晴,却被明晴婉拒,理由是他不想离开台湾,这片有他爸爸和妈妈长眠的土地。
「我哭着跟他告别,他却只给我一个微笑。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笑容。」
雅人手中的水早就喝乾了。他突然有些后悔听到这么沉重的故事。明晴或许不介意他知道他的过往,然而得知这个过往却让雅人感到不安。
或许事情还没结束。
「犯人抓到了吗?」
雅人起身去倒另一杯茶,咕嚕咕嚕全喝下肚。
「嗯,是通缉犯。抢劫,为了灭口所以赶尽杀绝。」
不只是现在,漠诚从刚才诉说往事的口吻就一直是个旁观者的样子。沉稳却毫无起伏的音调就好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雅人暗忖,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已经经歷过很多事情。冷静沉着的眼,长满厚茧的掌心,以及明显受过体格训练的健壮身躯。他是已经做好准备才回国的,和自己抱着玩玩的心态接进别人不同,对方重头到尾都很认真。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如果你想知道wait的现况,不妨亲眼看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