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吃力无比。
叶阑墨急急的走过去,上前扶起她,“我这送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冷雁一把拉住他的的手,面有焦灼之色,“别去,去了有些事情就瞒不住了,我怎么着都行,你别怪安忆情,她是不小心失手……”
叶阑墨猛的回头,呆呆的看着啃瓜子的安忆情,她像个无事人般露出浅浅的笑容,还冲他挥了挥手。
“失手?”
这不对,大家的反应都不对。
“不是她推的,真的,你们已经领证了,就不要再多问,对大家都好。”冷雁说话很吃力,上气不接下气,累的直喘气,但就算这样,依旧满眼慈爱的叮嘱,“阿墨,你要好好照顾弟弟,照顾好父亲啊,答应我。”
“咔兹。”咬苹果的声音响起,破坏了整个悲伤的气氛。
安忆情翘着二郎腿,冲两人晃了晃红富士,“这苹果很甜,要来一个吗?”
叶阑墨神色古怪极了,定定的看了半响,忽然将冷雁往椅子上一按,走向安忆情,“我咬一口就行了。”
安忆情将苹果高高举起,叶阑墨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一颗心渐渐平静下来。
只是,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甜吧?”安忆情递了一把瓜子过去,“有瓜子,尝尝吧。”
叶阑墨对这些零食的兴趣不高,“不了,你慢慢吃,这是哪来的?”
安忆情大大方方的显摆,“小白说他战友老家寄来的,自个家种的,他吃着还好,就抢了一小袋给我。”
叶阑墨嘴角抽了抽,脸色有些不好,“到底谁才是亲的?”
“我喽。”安忆情高高兴兴的指了指自己。
“阿墨。”冷雁整个人都不好了,亲生母亲奄奄一息坐都坐不住,他却有说有笑,一点都不将她放在心上。
太心寒。
叶阑墨拿起安忆情的杯子喝了一口,有些无奈,“这次又怎么了?”
冷雁太生气了,顾不上装病弱,“我特意跑来跟安忆情培养感情,可她看不上我,各种挖苦嘲笑我,还推我,但我不怪她,真的,阿墨,你也别怪她。”
安忆情嘴角扬起一抹清冷的笑,打了个响指,手下不知从哪里搬出一台录像机,灯还开着。
从冷雁走进花厅那一刻起,一举一动都被记录下来了。
“我确实不喜欢你,从小就不喜欢,你长着一张不安份的脸……”
冷雁如被晴天霹雳砸中,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是什么?啊?
“快关掉,快啊。”
手下不但没关,还按了快进。
安忆情出去了一会儿,身影又一次出现在屏幕上,一句话石破天惊,“你跟马运搞上了?收了他一套东三环的房?”
“轰隆隆”叶阑墨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匪夷所思的看向自己亲生母亲,冷雁。
是亲生的吗?
安忆情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对了,翻船一事是马运主使的,就因为那些年轻人无意中撞见他走私的行径,可惜,那些小伙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枉送了两条人命。”
“就是不知道冷雁女士有没有参与其中?”
冷雁面如死灰, 怎么也没想到安忆情会来这么一手。
“你事先就算计好了?”
一想到这, 她第一次觉得安忆情好可怕。
而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一场笑话,一切都被安忆情牵着鼻子走。
这样的人, 她居然以为好对付?
安忆情慢吞吞的啃着苹果, “正在练习演讲, 你就上门了,忘了关掉。”
前面是真的,后面嘛,自己领会。
冷雁这种级别的碧莲,在她面前不够看啊。
叶阑墨默默的看完了所有影像,心情非常复杂。
曾经清高自许的女人, 怎么变成了这样?
还以死要挟?然后倒打一耙?
这拙劣的把戏看的他都尴尬了。
“你想复婚, 其实是想跟爸爸绑在一起, 出事的话让他帮你顶,帮你摆脱干系。”
一针见血,真相了。
说到底,这个女人自私透顶。
冷雁的身体一哆嗦, 脸色更白了。“不是这样的……”
她是害怕,怕惹火上身, 所以想找靠山。
两个儿子跟她又不亲, 她能怎么办呢?
叶阑墨非常失望, 有些事情是不能碰的。
郭嘉对走私深恶痛绝, 是不能碰的雷区, 你倒好, 非要趟一趟。
你自己趟就算了,还想将别人也拉下水。
又毒又坏又蠢。
“为了一套房子,出卖自己的良心,出卖尊严,触犯法律,以身试法,你真行。”
他只是想让她安安份份的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冷雁不但不认错,还理直气壮的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