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武士耸了耸肩,不屑道:「你们中原人有句话说,死要死得瞑目,我就大发慈悲让你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武士话音刚落,北条幸子顺势往旁退去,刻意跟凌天霄拉开距离。
凌天霄惊觉不对劲,哑然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北条幸子轻声道:「对不起。」她别过俏脸,低垂螓首,避过凌天霄充满愤怒的眼神,似是不敢再瞧他一眼。
武士手持长刀,一字字道:「没人可以背叛我上泉真宗,她也不例外。」
凌天霄默然无语,收敛心神,将专注力放在手中紫霄剑。正当上泉真宗打算出手之际,几枚飞镖从旁射出来,猝不及防之下打中了他背后。上泉真宗大讶之馀,猛地别过头来,直视着手持飞镖的北条幸子。北条幸子神情肃穆,秀眸闪过沉沉的杀意,冷冷一笑道:「你没想过会这样死吧?」
上泉真宗蹙眉道:「你这是何意?」
北条幸子嘴角轻撇,一个带着种令人全身发冷的低沉语声缓缓道:「你该问你自己,为何会落到今天这地步,这事对你来说或许微不足道,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我师姐替你们武士办事,负伤回城之后,你们不仅没照料她,甚至趁机一起凌辱了她,导致她羞愤自杀,你该为此付出代价。」
上泉真宗不屑道:「能服侍我们高贵的武士,你们这些人应该感到荣幸,当时我没有顺手杀了她已很仁慈了,是她自己想不开,那怨不得我。」
北条幸子双眸光芒精亮,厉声道:「我早知道你不会懺悔,所以我涂了慢性毒,他会把你折磨半死,直至你嚥下最后一口气。」
倏忽间,上泉真宗仰天大笑道:「你未免也想得太天真了。」他将裹在外面的衣衫扯下,露出了一件银白色的软兜甲,那些飞镖刺在上面,看似未伤他半分。
北条幸子立时手足冰冷,露出惊惧之色,诧然道:「这怎么可能!」
上泉真宗目光闪动,傲然道:「我早就知道你的话不可信了。」此言甫毕,一道声音从树上传来道:「我说得没错吧,这些人根本不懂耻辱,竟联合中原人反咬一口。」
北条幸子往上一瞧,说话之人是一名黑衣男子,他驀地掠了下来,同一时间,将近十人跟在他后方也降至地面。黑衣男子拉下面罩,露出他冷酷的脸庞,北条幸子冷汗涔涔,惊道:「甲贺派的武田丸,你怎么会在这里?」
武田丸正眼也没瞧她一眼,撇过头去看向上泉真宗,訕笑道:「我就说了,伊贺家的忍者根本靠不住,你选择了我们是正确的。」
上泉真宗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走上前道:「你说得不错,那就按照原先的协议,因为伊贺派背叛的关係,我出手替你将其剷除,而你给我更多的情报。」
武田丸点头道:「一言为定。」这下北条幸子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她一早便被人设计了。上泉真宗知道她打算反叛,所以故意演了一齣戏,好让武田丸有理由灭了伊贺派。一想到既抱不了师姐的仇,又将整个门派捲入其中,北条顿时遍体生寒,骇得心胆皆丧。
凌天霄低喝道:「别动摇了。」被他这么一声大喊,北条幸子才定过神来,呼了一口气。她心初定,胆犹寒,朝凌天霄使过眼色,示意让他一个人逃走。她这么做是正确的,因为对方虽人多势眾,但凌天霄轻功天下一绝,若她捨身拖延,或许凌天霄能逃出生天。
武田丸冷笑道:「你不用费心了,此处我已安插人手,他插翅也难飞了。」话音刚落,一道疾光从他身旁掠来,武田丸顿时一惊,向后闪身而去。
这刀速实在太快,武田丸虽已尽力躲开,左肩仍被削出一道血痕。他站稳步伐,才刚抬头看出手之人究竟是谁之时,惨叫声在耳边响起,两名忍者头颅被砍下来,腾空翻圈。转瞬之间又有两名忍者惨遭腰斩,这刀劲之强,刀锋之利,简直是骇人听闻。武田丸抽出忍刀,看着前方那名全身浴血的忍者,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那名忍者将面罩摘下来,凌天霄一瞧,此人竟是玉禪子。段玉瑾的脸依旧俊俏,举手投足之间优雅翩然,但他身上杀气却异常可怕,令人不寒而慄。
凌天霄大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段玉瑾笑道:「面对救命恩人,想不到你第一句话是质疑而不是说声道谢。至于我为何出现在这里,我本来调查八僧命案到一半,恰巧查到这批武士,所以跟了上来。唉,早知此事跟你也有关,我又何必拐了一个大弯,索性待在你身旁,还有个酒友相陪,你说是吧?」
凌天霄怔了半晌,叹了口气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喝酒,你确实比我看得透,我还没你这份从容。」
武田丸看他们你一人我一句,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不禁怒问道:「你是什么人?」
段玉瑾瞥了他一眼,顿住笑声,目透杀意,冷然一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因为你会在死在这里。我不会这么仁慈告诉你名字,因为我斩的是罪孽,并非活人。」段玉瑾虽算是半个出家人,但他跟和尚最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一旦他认定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