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络儿学妹?」
赖诗翠皱起眉头:「你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某人把我们社团的社员借去太久了,我只好来讨回我家学长。」
夏络儿轻踮着步伐走入室内,静静吐出铃鐺般清脆且略带冷冽的声音:
「除了许丹福学长,其他几位都还是初次见面对吧?大家好,我是一年二班的夏络儿,请称呼我为『夏络』,目前担任『幽灵社』的『活人社长』,以后请多指教。」
说罢,少女轻撩起两侧的裙摆,微微地欠身行了一个礼。
感觉是夏络儿独树一格的幽默,但现场似乎没有一个人领情。
「幽灵社?」柯瑞生挑了挑眉:「喔……那个社团。」
「是的。因为赖诗翠学姊对我们的社团活动似乎很有兴趣,屡次质问我们到底在做什么,所以我想不如就藉此机会示范一下我们的『社团活动』。」
「社团活动?」许丹福问道。
「是的。」
少女在脸上僵硬地摆出了一个维持不到半秒的微笑,然后用戴着黑皮手套的手伸出了两指:
「关于这件事有两个地方值得注意,然而打从一开始的讨论就没谈到这两点。」
「一开始?夏络,你是什么时后过来的?」
「听到广播召集纠察队员集合后,因为迟迟没见到你回来,判断你应该被捲入了奇怪的事情,于是就过来了。大概是在赖诗翠学姊大喊『你们在搞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就在门外了,只是找不到恰当的时机进来。我想我听到的情报应该十分充足,如果有误还请你帮忙补充,华德昇。」
夏络儿轻轻地踱步到文件柜旁边:
「首先,我们要釐清最重要的一点:为何要把名册带出去?在二十一世纪的现在,如果只是单纯要洩漏或是贩卖学生的个资,根本不用把这一大本的名册整本带走,只需要用手机拍照就可以了。再不济,用纸笔抄写总是比把一整本名册带走还要省事。就这一点来说,班联会内部的人最不可能涉案,除了他们平时就能接触到学生名册,不需要大费周章偷走整本档案之外,一但事情暴露,班联会所有成员都要被追究责任。所以犯人不可能是韦思德同学。按照常理,魏蓓莉同学也没有必要看着自己男友拿走档案后,还装模作样地通报名册失窃、提供假讯息混淆我们,那只会让她自己与男友的处境更危险。」
听罢,跪坐在地上的魏蓓莉看似松了一口气,垂下肩膀,静静地拿着面纸拭泪。
「那这要怎么解释?」
柯瑞生拿着手上那一叠资料:
「这是从韦思德的抽屉里搜出来的,正是被盗的二年级学生名册一部分档案。」
「除了是栽赃之外我不觉得有更好的解释。」
少女冷冷地说着:「应该不会有哪个小偷在盗取重要资料之后还会把赃物放在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这不是明摆的事实吗?」
夏络儿的措辞拐弯抹角地指出对方的愚笨。柯瑞生也听出了这一点,脸色略显铁青。
「第二个重点是时间;时间永远是关键,华德昇,你们的问答太没效率了。」
少女轻蹙起眉头向我抱怨后,便又缓步走到门口。
「五点二十一分,发现名册不见的魏蓓莉同学打电话给许丹福学长,同时喊住了在门外的纠察队员。五点二十八分,在同一栋大楼二楼的赖诗翠学姊跟华德昇收到通知。中间落差了七分鐘。」
顺着夏络儿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一个人的身上。
「喔对了,华德昇,还有一点要注意:理所当然出现在现场的人,往往最容易被忽略;还记得杜瑞柏先生的案子,潘女士指出巷尾的监视器没有拍到『可疑人物』吗?然而我总是会对那些不被怀疑的人起疑。赖诗翠学姊,我想请问一下,旧行政楼三楼是纠察队的巡逻范围吗?如果是的话,那巡逻员不该让小偷离开这里;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出现在这里的纠察队员所为何事?」
赖诗翠转过身来,瞪向当事者:「那七分鐘,你上哪去了?」
「我在找你,总队长。」
对方虽然面色有些僵硬,但仍语气坚定地回答:「途中去了一趟洗手间。」
「这是有可能的,」柯瑞生说道:
「我也是在纠察队活动室翻了钥匙的登记纪录,才知道赖诗翠在社团管理室,这需要一点时间。」
「那么,学长,你是在几点看到他进活动室跟你报告事情,并且到社团管理室找赖诗翠学姊?」
「……我不记得时间。但应该就是在赖诗翠他们回来前一、两分鐘。」
柯瑞生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也许是先在学校晃过一遍都找不到赖诗翠,才回来活动室报告。这点是他的错,他应该要先来报告的。」
而对方也顺势点了点头:「是。我很抱歉没先来报告──」
「虽然还没解释为什么在那个时间点会出现在班联会办公室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