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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四)(1 / 4)

花落(四)

话是放出去了,但具体要怎么做李修炎还没想好。

要让青渌重获自由,必须要解开困住她的结界,普通人做不到,必须找来通晓术法的人才可以。

可是到哪里可以找到通晓术法的人?

寺庙的方丈大师可能会吗,县上的人经常找他做法事来着;或者在街边摆摊算卦的算命先生,能被人称作半仙,总归有几分本事吧。

李修炎一边思考对策一边推着烧饼车在街上游荡。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等李修炎回过神抬头,远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近处一扇门前则有两盏亮得晃眼的灯笼。

那两盏灯笼和别处的不同,灯上有题字,淡黄色的暖光透出来,字的轮廓被照得越发清晰。

李修炎没念过书但还是认识几个字的,上面的字是官,官府的官,只有县衙才能用。

看来他是没留神走岔了路,来到了县衙后边的街上。

正要转身,前头出现个眼生的和尚,一身灰僧衣,手里持着禅杖,明明是出家人的做派,面相却透着煞气。

李修炎有点好奇,停下多看了几眼,意外发现那和尚从边门进了县衙里,还是被人迎进去的,身份或许不一般。

李修炎心念一动,觉得那和尚可能就是他要找的高人,于是在边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决定等和尚出来。

等着等着,一股困意涌了上来,李修炎眼皮开始打架,等他再睁眼时,周围笼罩在浓重的黑暗中,阴风阵阵,灯笼被吹得里面的火时隐时现。

看了眼依旧紧闭的大门,李修炎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等下去,忽然一片裙摆出现在他眼前。

抬起头,发觉陶桃站在自己眼前。

陶桃?李修炎揉了揉眼睛,奇怪陶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陶桃弯下腰,耳侧的发丝随之滑落下来:天都黑了,你不回家坐在这里做什么?

啊,我在等

李修炎正要解释,就见陶桃凑上前:你看你坐在地上衣服都脏了。

是吗?

李修炎回头去看,果然在身后衣料上发现一块污渍,灰扑扑的,应该是在路边坐下时沾上的尘土。

伸手拍了拍,污渍淡去不少,但仍有土牢牢沾着,看来得换下来好好洗一遍才能去掉。

好像弄不干净,要不脱下来?陶桃说着就伸手来解李修炎的衣服。

脏衣服当然要换,但不是现在啊!

眼看陶桃离自己越来越来近,李修炎赶忙想要阻止,却发现胳膊抬不起来,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全部抽走了似的,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陶桃的手先是碰到了腰带,手指灵巧翻动几下解开绳结,衣服变成布料,轻易便从李修炎身上扯落下来。

身子赤裸着尽数暴露在风中,李修炎却丝毫不觉得冷,血管里好像有岩浆在流动,烧得他满脸通红,还有向脖子下方蔓延的趋势。

陶桃拿到衣服仍没有走开,看着李修炎,目光渐渐下移,只听她咦了一声:修炎哥哥,你身上那块皮肤怎么比其他地方颜色要深啊,是不是也脏了?我来帮你擦擦。

别!李修炎心中一惊,嘴唇阖动终于发出声音。

然而,陶桃对李修炎的劝阻恍若未闻,一手落在肩上,撑坐到李修炎腿上,另一只手缓缓向下,朝他不想被触碰的禁区闯去。

李修炎眉头紧皱,原本十分抗拒,可随着指腹在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抗拒中竟然生出一丝舒服,嘴角泄出闷声,似痛苦又似呻吟。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巨响,李修炎神智回归,睁大眼睛发现眼前的陶桃化作一团烟雾消散在空中,同时身子一轻,低头去看,衣服还和开始一样好端端穿在身上。

李修炎懵了。

下一瞬,又是砰地一声巨响传来,声量比方才还高,扭头去看,只见县衙门从里面被撞开,一个人影从中闪了出来。

是李修炎在等的那个年轻和尚。

没等李修炎开口答话,和尚就冲过来揪住李修炎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还没适应身体悬空的感觉,头上又传来陌生的声音:此地不宜久留,施主,得罪了!

话音才落,后头忽然起了一阵大风。

飘动的浮云将月亮遮住,门前的灯笼被风吹得抖抖簌簌,很快就没了光,一时间整座县衙笼罩在黑暗中。

黑暗似乎要铺满大地,影子边缘顺着街道延展,仿佛伸出一只利爪,李修炎瞧见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扭过身不敢再看。

跑出几条街外和尚才把人放下,双手合十,朝李修炎鞠了一躬。

和尚语带歉意:冒犯到施主实属无奈,只是当时有妖作怪,恐伤及施主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施主见谅。

怪不得刚才怪不得刚才会见到如此奇怪的景象,原来不是他自己出了问题,是受了妖怪的影响。

李修炎张口作恍然状。

然后,问出了想问已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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