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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到底然后前进(1 / 2)

「你没事吧?」老k重新坐回伊依身边。

伊依摇头,老k看到那黑色围巾仍然乾燥。

「你没有哭啊?」老k问,而伊依还是摇头。

「记得要哭喔。」老k说,语气就像慈祥的老医生在叮嚀小孩要记得按时吃药一样。

伊依没有说好。

「走吧。」老k站起来。

「走去哪?」伊依仍然坐在冷硬的金属折叠椅上,仰头望着老k。

「去祭拜。」老k伸出手,扶住穿着黑色细高跟鞋的伊依,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双鞋应该也是新买的。

伊依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老k扶着,力道刚好地扶着撑着。

葬仪社人员走过来,递给他们两座小小的烛台,里面的蜡烛都正烧得亮。

「鞠躬!」葬仪社人员指示。

排列整齐的人们便齐刷刷地鞠躬,里面大多数人都是非常年轻的面孔。

伊依不认得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除了秦远夏。

何以依有提过他们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或许……

无论如何,伊依都不会知道答案了。

「放烛台。」葬仪社人员引领着。

人们一个又一个接续走上前去放上烛台,然后再鞠躬。

大部分的人都哭得撕心裂肺、乱七八糟。

但伊依没有。

自始至终都没有哭。

她只是看着那张悬掛在会场上的巨幅照片,发楞。

这真的,是真的吗?

「我们走了,好不好?」

会场外寒风阵阵,冷得非常现实。

葬礼其实还没结束,但伊依已经不想待在那里了。

那里的鲜花、眼泪和肃穆气氛让她窒息。

老k站在她旁边,没有说话,只是想抽菸。

莫名得想抽根菸,即使知道在人家葬礼会场外抽菸实在有够不礼貌,但还是想抽菸。

一根烟就好。

「你想喝酒吗?」伊依忽然这么问,声音因为被围巾挡住而有些模糊,但还在能够辨认的范围内。

「你还没成年吧?」老k反射性地问。

「是还没有。」

老k原本想说那你就别喝酒了,但后来还是改口「那我们去那边的全家看看吧?」

伊依点点头。

「你要不要喝这个抹茶拿铁?」老k指着柜檯后面的饮料价目表问伊依。

「不要,我想喝贝礼诗拿铁。」

「那是含有酒精的喔。」

「我知道。」

老k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是想让自己喝醉吗?」

「我只是需要酒精。」

老k又再叹了口气,却也只是说「你想清楚了吗?」

「喝酒有什么好想清楚的?」

老k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对着等得很不耐烦的店员说「一杯贝礼诗拿铁,一杯黑咖啡。」

「一起结还分开?」店员。

「一起结谢谢。」老k掏出两张百元钞递给店员。

「你好像都没有让我自己付钱过。」伊依边说边啜饮着那杯贝礼诗拿铁,淡淡的酒香混着咖啡和奶的味道。

「原来我在你眼中是那样的人吗?」老k假装很惊讶,虽然他惊讶的其实是伊依明明早就发现了,却现在才提出来。

还是在这种时候。

「哪样的人?」伊依问,酒精染红了她的面颊,老k不知道她到底醉了没有。

「会让学弟妹自己付钱的人啊。」但老k还是回答了,不过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我们该回去了。」

伊依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在进会场前,一个提着纸袋的陌生男人叫住了他们。

「请问你是伊依吗?」那男人对着伊依说。

「我是,怎么了?」伊依打量着眼前这男人,浓黑的眉毛、漂亮的眼睛以及那高挺的鼻樑,像是性转版的何以依。

果然「我是何以依的哥哥,我是何以然。」

伊依的心驀地收紧,她想起来了。

当初那通打给何以依的电话,就是被这个声音给接通的。

他找上自己做什么?

他发现了吗?

关于那些不能说的、同一个分类学标籤底下却互相靠近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不过,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都,过去了……

「这个东西我想了很久,才明白是要给你的。」何以然从西装内袋中拿出一个黑色丝绒布袋子递给伊依「你看一看。」

伊依接过,发现袋子里面是一支手錶。

蜜桃色的手錶,几何切割的錶面上还有着唯美的星空渐层,浪漫的樱花花瓣被精緻刻在时针顶端。

那是何以依的手錶啊,当时她们第一次遇到时,她就是戴着这支錶。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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