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的这年,叶水桃和陈靖抗过了分手季。
叶水桃当老师,陈靖进了离她学校不远的一家公司实习,两人换了套房子租,依旧是两室一厅的格局,一间卧室,一间做书房。
只不过,这次书房里多了张属于陈靖的临时小桌子,打工人晚上有时候会加点班。
哦,还有,客厅角落里搭起一个狗窝,属于陈靖某次在下班路上捡的小流浪。
当年春节,陈靖带狗回家,被他爸问起时不小心说漏嘴,透露了他和叶水桃目前是同居状态。
陈爸爸喜怒交加,当即就要去找叶家人商量婚事,陈靖冒着被打断腿的风险,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拦下。
自那之后,陈爸爸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打电话过来教育陈靖,翻来覆去就那一个主题:男人的责任感。
开始陈靖还听,后来烦了,干脆插上耳机放一边,假装信号不好。
终于,第三年情人节的时候,陈靖求婚成功。
他第一时间给他爸报喜,为自己高兴,也为自己不必再受折磨的耳朵高兴。
两人抽空回了趟老家,见过双方长辈,陈妈妈是个长相温柔的女人,很热情,一个劲儿的拉着叶水桃说话,夸她漂亮,还说陈靖小时候的各种捣蛋事。
陈靖坐得近,依稀能听见一点,脸上挂不住,但碍于叶水桃叔叔婶婶在场,不好发作,只能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事后,他很认真地把零星听见的那几句挨个给叶水桃解释了一遍,哪些是真的,哪些完全是他妈在恶意黑他。
叶水桃笑得不行。
婚礼定在次年六月,老家办的,很隆重,请了所有认识的亲朋好友来见证。
陈靖高兴,被多灌了几杯,喝得有些醉,晚上洞房时什么都没做,抱着叶水桃说了一晚上我爱你。
叶水桃捂上他没完没了的嘴,亲了一下,笑着,应:“嗯,我知道。”
他们换掉租的房子,在叶水桃学校附近,买了套学区房,陈靖好像很有计划,摸着叶水桃的肚子,指点江山,说:“等孩子生出来……”
从幼儿园到大学,陈靖给安排的明明白白,详细到每个阶段读哪所学校,以及他负责幼儿园和小学的功课辅导,初高中归叶水桃……等等。
至于为什么把初高中的内容分配给叶水桃——
陈靖直言不讳:“那我也不会啊。”
“……”
叶水桃无语了,拍开他的手,叫醒他:“醒醒,我们每次都戴套,我还没怀呢。”
“哦。”
陈靖有点遗憾,还有点跃跃欲试,抱起她往卧室走:“那我今晚可以不戴吗?”
叶水桃衝他笑,一边配合一边害羞地答:“不可以哦。”
“艹。”
陈靖都打算要插进去了,这公主来了个急刹车,他有点生气,骂骂咧咧地下床去找。
对于怀孕生孩子这事,叶水桃不抗拒,但也绝对不是现在。
第五年,叶水桃带了一届高三,很累,第一次带毕业班压力也大,肉眼可见地瘦了。陈靖下班早,就在家自学了厨艺,每天晚上牵着狗,溜达过去给她送有点难喝的爱心补汤,等她下晚自习后再一起回家。
叶水桃嫌弃过很多次,但陈靖坚持,并且一直在不停地改良口味,逐渐从难喝变成了能喝之后,叶水桃忍了。
久而久之,不光同事,就连班上同学都知道了,叶老师怕黑,晚上得老公过来接才敢回家。
第七年后半年,叶水桃生下一个五斤二两的男孩,母子平安。
陈靖很高兴,把孩子抱给她看,说像你,真好。
叶水桃产后情绪有点敏感,坐月子比怀孕的时候还难伺候,有天突发奇想,半夜梦见自己在吃烤红薯,馋得不行,把陈靖推起来让他去买。
陈靖睡得迷迷瞪瞪,醒来第一反应还以为孩子哭了,猛地坐起来,然后才意识到没哭声,是叶水桃有需求要使唤他。
这会儿月嫂早睡了,陈靖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给她吃,稍一迟疑,叶水桃就不高兴了,说感情淡了,什么有了孩子忘了孩子娘,这才多久,难怪人家都说七年之痒,问陈靖是不是皮痒了巴拉巴拉……
陈靖真服了她,举手投降,马上穿衣服出门,绕了好久才找到一家还开门的,等回来,口口声声说吃不到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的叶水桃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陈靖忍不住骂骂咧咧,刚想自己吃掉,她又闻着味儿醒了,眼睛亮晶晶,开心地盯着陈靖……手里的烤红薯。
陈靖认命,蹲过去,剥了皮拿个小杓喂她。
叶水桃吃了一口,很满足:“真甜,你也尝尝。”
陈靖凑过去,在她嘴巴上亲了亲,点头,讚同:“嗯,甜的。”
最后红薯的百分之九十是陈靖吃掉的,叶水桃就想尝个味儿,吃完收拾好,陈靖带着叶水桃重新上床,把她搂怀里,打了个哈欠,说:“这才七年,我刚追到你,正热恋呢,以后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