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队长，我妈年纪大了，她……如果我引咎辞职，你能放她一马吗？我保证，以后我会好好的看着她，不让她再犯糊涂的。”黄飞云想再努力一把。那个人毕竟是他亲妈，让他亲手处置她，黄飞云做不到。

黄飞云这么说，姜西一点儿也不意外。姜西就知道他狠不下这个心，所以黄飞云说完，姜西就从周白怀里，把姜皓抱了过来，对黄飞云说：“黄部长，这是我的独子！”

姜皓是姜西的独子，也是他的心尖子、命根子。黄飞云用辞职去换姜西既往不咎，那是不可能的。黄飞云当不当官，不关姜西的事情。就算他是个好官，那他也不能把他的辞官这事，当成他和姜西谈判的筹码。

如果黄飞云他妈针对的是姜西，那姜西不会和一个老太太计较。但她敢动姜皓，那姜西就一定会痛下杀手。

黄飞云看着姜西怀里虎头虎脑，年纪小小的姜皓，再看看坐在姜西身边，始终一言不发，眼神却冷冰冰的周白。黄飞云最后颓废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就带我妈去派出所自首。”

姜西主动来黄家，也是这个意思。主动投案自首，换法院的从轻发落，是姜西和周白看在黄飞云面子上的最大宽容。

门外的老太太一听黄飞云谈了半天，最终换来一个她去投案自首的结果，立刻受不了的跳出来骂人。

“黄飞云！你是死的吗？这家人害死了你亲儿子，如今又要送你老娘上西天。你居然都不吭声？你是死人吗？”

“这世界又不是他姓姜的说了算！你怕他干什么？黄飞云你个窝囊废！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人！人家给你头上扣个屎盆子，你不但不嫌臭，你还要把粑粑塞嘴里尝尝味，再笑着回人家一句真好吃。黄飞云，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老太太叉腰，吐沫横飞的骂完了黄飞云。转过身又开始目光淬毒的骂姜西：“姓姜的，别以为别人叫你几声老大人，你就能我家断案了。你说这女的是我指使的，你有证据吗？你说这摔炮是我送的，你又有什么证据？你什么证据也没有，就想让我去投案自首，你做梦去吧！”

“我告诉你姓姜的，你害完我孙子，又想来害我，门都没有！姓姜的，我告诉你，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如果不积德，那你家这个小崽子要是……”

哐当！

周白一个茶杯飞过去，立刻打乱了老太太的胡说八道。

老太太看着她脚边四分五裂的茶杯，和她裤脚鞋面上温热的茶水，后怕的连退好几步。

“你，你，你……”老太太愤怒震惊的指着周白，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什么？”周白冷着脸轻笑一声：“呵呵，这老天爷啊确实是长眼睛的。你看，你这平时不行善积德的人，不就不能安享晚年了吗？老太太，你怪我们害了你孙子，其实你是怪不着的。如果不是你从小把他养歪了，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老太太本来就生气，周白这么一说她就更生气。黄威是老太太的逆鳞，他的死，是老太太不能触碰的痛。周白这么说，如果不是她年纪大了，老太太肯定会扑上去找周白拼命的。

周白把老太太气的浑身直哆嗦，却还没事人似的，一脸风轻云淡的坐着。“对了，老太太，黄威临终前的最后一面，你没见到吧？哎…可惜啊，你要是去见了，你就能听到他骂你了。哎…黄同志，我是真替你可惜，本来你是能后继有人的。黄威在牢里关了两个月，都能被教育出一点儿人样。如果他小的时候，你多管管他，而不是把他交给这位只会惯孩子的老太太，那你儿子现在不会差的。”

“你们也别觉得我是在说假话糊弄谁，监督黄威执行死刑的不止我一个人，当时大家都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忏悔。黄同志，你儿子虽然罪有应得，但他本不该这样的。”

哐当！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