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辜一时还不用满宝很操心,小芍还在专研一种病症,也并不急,倒是刘医女,她基础好,又聪慧,需要和满宝学习的很多。
满宝从药箱里取出白善抄的医册,交给她道:“这是我过年的这段时间写的,上面都是我整理过的病例。”
满宝隐去了他们的名字和所有与身份有关的东西,只记下他们的脉案,然后辨症的方法写下,再写下她开的药方,延展出一两个他方,还有些需要用到的针灸的针法……
“你拿去抄一份,还有些我没写完,待我写成稿子你再抄。”
这可是医书了啊!
几位大夫目光炯炯的去盯着刘医女手里的医册,不过却没开口。
各家手里都拽有先祖留下的医书和医册,那可不是轻易能给人看的。
而且他们素来了解周满,他们要是敢此时提出看一看她的医册,她一定会顺势提出看一看他们先祖留下的宝贝。
所以还是再等等,再等等。
丁大夫等人斜着眼睛看向郑大掌柜。
郑大掌柜有些坐立不安,轻咳了一声,问道:“周小大夫,你不是要教立如认药材吗?”
“哦,对。”目前最需要操心的怕就是周立如了,因为她如同一张白纸,还什么都不会。
郑大掌柜笑道:“正好今日送来了不少新药材,我只是检查过,还没有分拨,不如您教她分一分?”
满宝点头,拉着周立如去辨认药材,她看向闲着的小芍和刘医女,道:“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吧。”
很多药材满宝都收录了,还有好多是百科馆内本来就有的,她刚认药材的时候,只要百科馆内有的词条她都拉了出来,和纪大夫教她的、医书上的一起记下。
绝大部分写的药性都是一样的,但词条那里总会多出来几条,满宝知道,那是时间的累积后才发现的作用。
满宝当然不可能全都记得一清二楚的,她脑子还没那么厉害。
她只是背了最主要的药性和用法,其他的都记在笔记里。
此时,她便在药箱里摸了摸,其实是从空间里摸出一本厚厚的本子。
这一本本子和刘医女他们见过的本子都不一样,封面很厚,只肉眼看好似是羊皮做的。
一看就很贵。
周立如却对这本子很熟悉,小时候,小姑去出去挖了自己喜欢的花花草草回来后不久就会趴在书桌上在这本子上记下那些花花草草的模样,药性等。
据小姑说,这个本子是她和一个与她关系顶好的人买的,一点儿都不贵。
家里人都猜测那人是善少爷,因为也只有他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便宜卖给小姑了。
然后大伯母专门烙了肉饼让小姑带给善少爷,那时候他们可羡慕善少爷了,因为那肉饼很费白面和肉,肉馅先塞肉饼里烙过,再放到灶里烤过,那味道……
一点儿也不比绵州城二胡街口那家肉饼的差,虽然两种肉饼不是同一种。
想到这里,周立如咽了咽口水,扭头和满宝道:“小姑,我想吃大伯母的肉饼了。”
满宝一听,忧伤了。
她扭头看向周立如,义正言辞的道:“在这边不要随便提起大嫂,尤其是在我们肚子快饿的时候。”
周立如点头认错。
郑大掌柜:……
他对一旁的伙计道:“让后厨的厨娘烙肉饼,今天中午就吃肉饼好了。”
古大夫:……饶命呐,厨娘烙的肉饼,他胃有些不舒服了。
满宝轻咳一声,拿着本子先从最简单的让周立如认,她捏起一块切好的根茎,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立如摇头。
满宝先放到鼻子下,“闻一闻,猜一猜。”
周立如:“……挺香的,有股……嗯,清香的味道,但小姑,这怎么猜呀,你叫我背药名的时候也没告诉我那药长什么样儿啊。”
“这是黄芪呀,你真笨,娘吃的药里就有这个,来,仔细的看一看,记下了吧?”
三丫看了看后点头,“记下了。”
满宝都不用翻本子,直接告诉她,“这黄芪味甘,微温,这个应该知道吧,人分阴阳,这药也分阴阳,这阴有凉与寒凉之分,阳也有温和热的区分……它归肺、脾、肝、肾经,可用于表虚自汗,阴虚盗汗,还有阳气不足的肾炎水肿,疮疡溃破,气虚虚弱,可搭配白术、防风……“
“等等,等等,”老郑掌柜听得额头冒汗,见不仅周立如听得两眼冒星星,就是基础不弱的小芍和刘医女都有些跟不上了,他连忙打断她,“周小大夫,你这么教孩子认药材呀?”
满宝理所当然的道:“是呀,纪大夫当年带着我认药材的时候就是这么认的,还有炮制的法子我还没说呢。”
老郑掌柜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纪大夫在益州这么多年都带不出一个好学生了,唯一带出来一个周满还不是他的学生。
老郑掌柜运了运气,对上周满的目光,他突然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