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姝正为白珍妮的处境而忧心，chris说的这些话飘进她的耳朵，突然之间像是一丝灵光在她脑中乍现。

她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心道他们长得那么像……他们也是一对……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

chris愣愣地看着蒋姝，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紧接着，蒋姝看向他问：“你现在还有疑问吗？”

chris不解：“……没有了，感谢告知。”

蒋姝站起来：“今天辛苦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chris一头雾水地也起身，随即被蒋姝推着向门口走去，他想留下，但似乎也没了理由，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蒋姝请到了门外。

隔着门，蒋姝对他说：“chris，真的非常感谢你，下次你回国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再见。”

下一秒，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

chris盯着紧闭的门两秒，有一种后知后觉的不爽。但他也的确是累了，没再敲门，还是离开了。

门里，蒋姝跑回沙发旁，摇醒了白珍妮，压抑着激动对她说：“珍妮，你快醒醒，你听我说，有没有可能，你和jt的视频，根本不是你和他拍的？”

白珍妮被蒋姝晃醒，头还晕着，就听蒋姝在说这种奇怪的话，她烦躁地皱着眉头：“你在说什么啊？”

蒋姝说：“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们看到视频里的脸是你的，但是崔润汐和你长得一样，有没有可能，视频里的是崔润汐而不是你？”

白珍妮醒了大半，但还是一脸懵：“……视频里的是崔润汐而不是我？”

她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视频里的人是jt和tracy，不是我？”

蒋姝点头：“对啊？不可能吗？毕竟你们长得一样！你又完全不记得那件事，有可能那根本就不是你。”

白珍妮想了一下，又躺了回去，用手遮住了脸：“这只是你的猜想罢了——如果你只想让我少点愧疚感，谢谢你蒋姝。”

蒋姝知道白珍妮受这件事打击很大，也许现在根本不想再去提任何和此有关的话题，但蒋姝还是坚持：“我们既然已经查到这了，最初的视频难道你不想看到吗？ ……我们回去和韩廷当面问清楚，这件事困扰你那么久，该有个结果了。”

白珍妮头痛欲裂。刚刚她睡过去，便开始做噩梦。虽然被蒋姝叫醒的一瞬间，她便不再记得噩梦的内容，但是那种痛苦的感觉并没有离开。

蒋姝说得对，该有个结果了。从白珍妮因为那部性爱视频而进入猎色，到如今差不多正好叁年。她在这叁年中得到的金钱、名誉和受到的欺骗、伤害，也不知道是否可以维持收支平衡。

当下的因果，都被指向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蒋姝和白珍妮便定了最快的飞机，回国。

在登机之前，白珍妮给chris发了条简单的信息道别。发完了之后，她想了想，还是把chris的手机号屏蔽了。

当时chris对白珍妮说，不要把他删了，白珍妮还觉得他想太多。

没想到这竟是个注定的结局。

这一趟航班不过十几个小时，但是白珍妮在这十几个小时里，内心却像是在炼狱里煎烤。

她没有一刻能冷静。十几个小时的旅程，她几次睡过去，又被噩梦惊醒。

每一次清醒，都比上一次更加痛苦。

蒋姝看白珍妮辗转反侧，一头冷汗，心里为她焦急，但也没什么办法。

到了最后，白珍妮不敢再睡过去，她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电子屏幕，看着距离上海的里程越来越短，她内心越抗拒，恨不得打开机舱的门跳下去。

飞机最终还是平稳地落地上海。

猎色的保姆车来接机，白珍妮却临时让蒋姝定了一间酒店，她不想回到猎色，也不想回到韩廷给她租的房子，更不可能回到韩廷的别墅。

所幸韩廷在美国忙完成人展的事，还要飞去香港关注上市的事宜，所以回上海的时间一推再推。白珍妮不会在今晚见到他。

蒋姝理解，但也觉得这终究不是办法。在酒店稍作安顿，她问白珍妮，究竟打算怎么办。

白珍妮看着窗外的霓虹夜景，苦笑：“蒋姝，你知道吗，上次我这么无助的时候，还是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

蒋姝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坐到白珍妮身边，递给她一杯：“大学毕业的时候？你没跟我说过。”

白珍妮喝了一大口，缓缓地说：“毕业前失恋，从学校搬出去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城市那么大，却没有一处能被我叫做家。……现在也有这种感觉。我好像是有很多地方可以过夜，但是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我的家。”

之前，她几乎就要把韩廷当做自己的爱人，甚至是家人了……

白珍妮一想到韩廷，胸口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揪住，喘不过气，她只能强迫自己在脑海中把他抛开，不去想他。

蒋姝听她这么说，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