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没理他,自顾自的走了,气得马巾帼掐着腰,正要开骂,却险些被甩过来的门砸在脸上。
隔了好久她才一拍大腿:“这日子没法过了!”
杨春草将面碗和咸菜碟子放好,返身将门插上,再从挎包里掏出语文课本来,边看边吃饭。
她对现在的生活越来越满意。
自那次在医院里遇见颜如许一家,怀疑康康是康从新的孩子,又听医生说,她还是个大姑娘,她便有所猜测。但她没有轻率的做什么,而是深思熟虑,好好的权衡利弊考虑了一番。耐心的等了好几天,等到隋远志回家后,才说要跟他好好谈谈。
“您能和我谈什么?”
那时隋远志的表情,就好似听见稚童谈论国家大事,满眼的不屑。这样的表情,杨春草习以为常,并不觉怎样。
她说:“谈谈你前妻的孩子,谈谈为什么我和你结婚那么久了还是大姑娘!”
隋远志神色立刻大变,脸上的淡定从容不见了,她往卧室门口看了看,压低声音:“你在胡说什么?”
杨春草笑笑,说:“我是不是胡说,你清楚,我也清楚!”
隋远志目光凌厉,额边青筋直冒,凶狠的瞪着她:“你想干什么!”
那目光令杨春草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隋远志一向都是文质彬彬的,面对她时,要么是无视,要么是不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但杨春草也能理解,对男人来说,行或者不行代表着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这些日子来,她也郁闷过,但自己哄好了自己。她知道生气无用,也不会放任自己一直脆弱,她一向都往好处想,她和隋远志结婚的时间还不长,早发现总比晚发现好。
因着这个秘密,她也弄明白了隋远志当初选择她的原因。他那样好的条件,如果不是因着有这么个致命的毛病,也不会找了自己。
想到隋远志隐瞒、欺骗了自己,理亏的是他,杨春草不害怕了,她说:“你还问我想干什么,你欺骗了我这么久,因着一直没怀孕,受了你爸妈多少气?我去检查也是被你家人逼的!你还好意思问我想干什么,你欺负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好意思吗?”
眼看着隋远志双目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杨春草知道这是伤了他的自尊心,要是他恼羞成怒打自己一顿可就不好了,杨春草忙缓和了语气,说:“你应该一开始就跟我说的,我们村原来有个男的,也是不行,后来找了邻村大夫给开了几副药就给吃好了。我想说的是,这是病,但不是不治之症,我问了,医院有专门的男科就是治疗这个的,我去那边看了,在那排队看病的男人可不老少,又不是你一个人这样。有病咱看病,要是实在治不好也没关系。”
隋远志的表情渐渐缓和,人也没那么生气了,他笑了笑,说:“谢谢你,我不是不想说,而是难以启齿。我看过很多大夫,都说治不好。”
杨春草见他的表情并不是如何的难过,像是已经习惯了,虽说按常理来说,隋远志这样的遭遇挺让人同情的,可她见过的可怜人太多了,隋远志这样的真不算什么,她趁着话题打开了,又接着问:“那颜如许的孩子?”
“就是你猜的那样,她求我帮忙,所以……但是我和她有约定,抱歉不能和你吐露太多,麻烦你自己知道就好,这事别再外传。”
果然如此。杨春草答应着。
隋远志:“不管别人了,春草,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儿?”
“我的事儿,不要跟外人透露,尤其是我的父母,便是我父母对你再不好,也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刺激他们,当然,以后我会维护你,会尽量劝说他们对你好一些。”
杨春草点点头,答应着:“好,我答应你。”
隋远志笑了笑,态度温和,不再目中无人,开始正眼瞧杨春草,说:“谢谢你春草,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杨春草敷衍地笑,这桩婚姻带给了她太多的好处,想通了后,她对隋远志就没有太多的怨恨了。
隋远志接着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利用了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想离婚,我会给你一笔补偿,补偿你这将近两年的损失,你要是不嫌弃我,还想跟我过下去,以后,我虽然不能给你正常的婚姻,但我可以从其他方面补偿你,要是一直没有孩子,我们也可以一起想想其他办法。”
说完,隋远志殷切的望着她,说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杨春草,但杨春草从他的眼神里难得的看出了温情,看出隋远志并不想和她离婚。恰好,不管将来怎么样,杨春草现在并不想和他离婚,她需要住处,需要攒钱。
她很羡慕曹桂娟的妈妈,要是自己能得到一所房子,每个月50块的赡养费,她立刻就能跟隋远志签字离婚,可隋远志没那么大能力,她也只能先稳定现在的生活,再慢慢的积攒资本给自己找后路。
杨春草无比真诚的说:“我们乡下人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挑着走。我没文化,但认死理,我既然嫁给你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