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糖果放在挎包里,其他的都藏在吉普车后座下,又找了件旧衣服盖上去。
康从新笑:“你这是干嘛?防备康康?”
颜如许:“那可不,你家儿子是属小狗的,鼻子特灵,要是这么大咧咧的放着,他一准能闻见味儿,就得到处找。”
于是,康从新一边开车,一边听颜如许给他讲她和康康斗智斗勇,一个藏一个找,以及康康偷吃东西的趣事,不知不觉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两人先到民政局旁边的照相馆拍了结婚证,加钱了选了立等可取的,又排了一会队,轮到他们时,颜如许先递上去一包喜糖,又把两个人的证件递过去。
办事员瞄一眼,透过透明的塑料纸,见里面都是奶糖、酒心巧克力等高档糖,大概能有个小半斤,心里头高兴,便按住那包糖,拖着在桌面上滑行了下,掉落到抽屉里,接着逐一拿起两人的证件、资料,检查无误后给两人颁发了结婚证,最后盖上钢印。
康从新拿起证件,揽了下颜如许的腰,呼口气低声说:“这下踏实了。”
颜如许倒是没有特殊的感觉,对她来说,她和康从新早就是夫妻,这是差了个证件而已。但对康从新的意义却不一样。
“好了,快给我放起来,都快被你摸掉色了。”颜如许将证件从他手里头抽出来,放进自己包里,下意识就想挨靠上康从新,想去挎他的胳膊,但还是放下了手,看看手表,“快11点了,咱们赶紧走,可别耽误了接儿子。”说着,她又“噗”的笑出来,说:“我估计他今天一上午都在跟幼儿园里讲他的爸爸呢。”
康从新想想今天早上儿子那逮个小朋友就跟人介绍自己的情形,有些好笑,心里头暖和和却又酸酸楚楚。
坐上车,康从新说:“还有时间,咱们去买只烧鸡。”
“巷子口烧鸡?康康让你买的吧?”颜如许笑说。
康从新:“我可答应了孩子,不能跟你说。”
颜如许:“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康从新笑:“这是我们爷俩的小秘密。”
颜如许:“还小秘密呢,康康他就是利用你。那家烧鸡是挺好吃的,但是太咸,小孩子吃了不好,我就很少买给他。他就是看你事事顺着他,才给你提要求的,说吧,他还要什么了?”
康从新手指在方向盘上弹了弹,无奈地说:“他软和和的小身子贴着我,和我说爸爸我想吃这个,爸爸我想吃那个,比糖衣炮弹还厉害!”
颜如许:“你就抵抗不住了呗。”
康从新:“缴械投降!”
颜如许笑:“那行吧,以后我必须得严厉起来,把自己变成个严母了,这孩子最会就坎骑驴,没人惯着他都能自己惯自己,现在有你惯着他更该无法无天了。”说着嗔怪着看康从新:“都怪你,以后康康该讨厌我了。”
康从新颇为心虚:“康康永远不会讨厌你,你是他最最爱的妈妈。”
“哼,有你这个好爸爸做对比,我就不是他最最爱的了!”
……
两人一路上闲话斗嘴,很快已经到了巷子口烧鸡店。康从新下车买了只烧鸡,又买了些卤制的鸡肝、鸡胗。
这家店是去年年初开起来的,价格不低,但生意却相当不错。原本是家传承了几辈子的老店,后来公私合营,老板被分配到国营饭店当厨师。政策松动后,老板凭着自己的手艺,开个这家熟食店,挂靠到国营饭店旗下,分给儿子、儿媳妇经营。这两口子大概是继承了祖辈做生意的天赋,服务态度好,又会招揽生意,没过多久就把小店经营得红红火火,每天限量三十只,上午出锅,一般半下午就售罄了。
康从新将烧鸡袋子递给颜如许:“还热乎着,先吃个鸡腿?”
颜如许闻闻香味,抵住诱惑摇摇头:“还是中午和康康一起吃吧,不然他会问:妈妈,为什么这只鸡只长了一只腿?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咱家孩子,带出去谁都夸,都以为他可乖可听话呢,可有时候又跟个小精豆子似的,问的问题刁钻得很,让人哭笑不得。”
康从新笑吟吟地听着,康康的趣事,他怎么也听不够。
到了幼儿园,已经陆陆续续有家长过来接孩子,他们两个倒也不突兀。跟高叔打了招呼,又掏出两包喜糖来递给他:“高叔,我们上午去领证了,这是喜糖,一包给您,一包帮我转交给邱老师。”她结婚的事儿,不好在幼儿园大肆宣扬,免得有不好听的话落入到康康耳朵里。但凭着跟邱老师的关系,喜糖一定要给到,所以就交给高叔,私下里转交。
见康从新要跟着一起进去,颜如许按了下康从新胳膊:“你在这儿等我们吧,我自己去接康康,要不他看见你又该兴奋得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康从新点头:“那你告诉康康我在门口等他。”
颜如许瞥他一眼,意味不明的笑,笑得康从新有些发窘。
康从新站在大门口,和高叔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不大一会儿,就见康康蹦跶着两只小短腿,像个小兔子一样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