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的想到曾经饱受屈辱的那些话和眼神。
桃子现在正经历中世纪中被指认是女巫,仪式举行绑在树桩上,周围的人拿着火把,异口同声决议要将她烧死。
路上偶尔略过一两声有人经过的声响,无暇看蹲下大哭的她,路人全是留意到前面有人跳楼的大事件。
桃子站起踉跄逃走。操控着没有灵魂的身体漫无目的走入地铁。
楼梯在一直向下延伸,月台与楼梯衔接设计拱圆,像引诱的白光、隧道、圆拱门充满联想。
驻脚月台半室外豁然开阔平坦。
今天的天气有阳光又不太热。
地铁尚未驶进月台,桃子坐在憩息的公共座椅上。思考着。
地铁来了又走了。一趟又一趟周而复始运作着。她看着轨道的石子,水平面的截断面,往那里走入陷入地狱的路,通往可以来得这么接近……
她妈妈会怎么样,应该会难过一小会吧,然后投入工作,妈妈一直这么坚强,雷厉风行……嗯这也是对她最好最好的结果。桃子最希望的地方即是她希望妈妈不要为她太伤心。
但是也为自己惹的麻烦——就算自己离去还是需要铁路公司向妈妈索取赔偿金,毫不愧疚明明希望她不需要为自己太伤心却又对妈妈又爱又恨的释怀的最后一个报复了。
就下一班吧。桃子做好决定。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握紧了手中,心里还有什么淤结……她打开了她的个人社交媒体帐户,发生事情以来她没有勇气面对的那个世界……
「石见至」叁个字就像是这个社会的耻辱墙。是高悬在桃子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颤抖着提前定时最后发送「是他们对我做了那种事」。她用她最后的无声呐喊的爆破发出她想要说出的真相。
这是她反抗这个世界,孤独走向终结谢幕。
那个永不结束的那天,她被轮奸的那夜噩梦也要不必再走出来了。
眼泪再次流下来,模糊眼前的月台。
她鼓起勇气,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站台。
妈妈、白昼、kris还有好朋友们再见了。
黄线外正准备踏入,精神恍惚的桃就发现有人蓦地抓住她的手腕。
将她一把拉出黄线,眼睛看着前方,幸好地铁未到站,嘴巴仍饶不过穿着校服的高中女生。
“你想死吗?!不得超越黄线这么简单的……”
热心肠的少年才回头望回了眼前不要命的她,才看见是认识的石见至学姐。
没有有钱人架子的文献与几个自己的小伙伴约了一起,明明家里有车接送,也幸好是今天的车保养,要不然就酿成悲剧发生。
是他救了石见至学姐一命。
月台前的风萧簌看见她眼眶红肿泪痕隐现,破碎美绝的脸庞注视着自己,双眸的朦胧让他收住了嘴。
她是真的就不想活了。
她本来紧紧克制闭紧的嘴巴不受控制打开、从喉咙里的哭泣,不管声音听起来多么丑态毕露。她是一头血淋淋被枪决的羊。
你们觉得没有杀死谁只是运气好罢了。
桃子湿润的水里爬起来,漂浮在浴缸中她光着身在浴缸里憋气,双手羞愧掩脸眼泪掉入水中,挣扎起身搅动浴缸里掀起阵阵微波碎浪,耳朵里灌进水声,她蘸重的秀发用手抹开,满脸通红。心跳才重新悸动狂跳起来。
从那天起桃子便不再出现学校了。
起来呆坐注视着浴缸边未被吸收形成颗粒水珠鼓起,桃子用湿漉的手指竖向画了画线,未干的水渍按照手指改变的动态像开膛破肚一样的手势,流血不止形成阿拉伯数字1
妈妈也似乎察觉到她的异状,只是没有留意她某些自残的行为开始了。
仍在气头中的她,望着恨铁不成钢的石见至打算看她还能烂成怎样,让她自己反省。过两天仍是没有改变再责问她究竟想要怎么样。
每日一如往常上班,加班到深夜回家。
妈妈捂住胃痛的位置去寻找药箱,没有找到,心里已经一沉。
某种可怖想法形成,她慌乱跑了进桃子的房间乱翻一通。
桃子发呆坐在窗前,稍稍起了起身,表情平静,妈妈的贸然进来房间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
“藏哪儿去了?”
桃子仍是这样冷漠又乖巧望着妈妈。
“药!我问你药箱的药到哪里去了?”
妈妈乱翻着桃子的桌子,桃子站在原地,看着妈妈搜翻,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你藏起来……对你有什么意义嗯?!”是的啊,对桃子来说究竟又什么好藏来的。
妈妈没有找到,夺步走向床上,摸了摸枕头没有,掀开被子她的美工刀被翻出,那把美工刀深深的刺痛激到了妈妈,她手刃伤害她的人的那把刀伴着桃子的泪每日每日不动声响躺在她床上陪伴。妈妈她开始歇斯底里扯掉被单,打算翻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