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方林被推了一把,那力道还挺大,他脚步踉跄了几下,差点跌在地上。
抬眼就瞧见一隻软绵绵的小羔羊像是护崽一般拦在陆清身前。
丁玉眨着一双水眸,样子有些气鼓鼓的:“是我包扎的,你怎么能这么对病人呢。”
陆清喉咙动了动,心里一股难以言说的感情。
“真是漂亮的一隻小羊崽。”方林笑得很温柔,语气似水一般透着和善。
他伸手想去摸一摸丁玉的头,手刚到半空,陆清就警惕的一把将人拉到身后。
“护着他?”方林脸上的笑瞬时敛了,眯了眯眸子眼里尽是阴鸷。
池原铭双手抱臂,在一旁看着,他并不打算插手。
如果陆清现在护不住丁玉,那以后肯定也护不住,这是他们三个人的事,他插进去毫无意义,也没多大作用。
“又不听话了?”方林缩回手,吸了口气沉着声说。
陆清揉了揉额头,满脸疲倦:“威胁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看着方林,平静道:“我对你,只有恶心。”
方林笑了两声,满不在意:“你看,就算你恶心我,不也一样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就算你心里的人一直是我哥,那又怎样,你自己知道,你们不可能的。”
他声音不大,却是清晰的落入在场三个人的耳中。池原铭静静听着,他一直不知道陆清同原主分手的理由。
这样听来,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隐情?看样子是要好好查一查。
“你能先回去吗?”陆清面色难看,回头对池原铭说。
池原铭挑了挑眉:“不能。你们是我请来的客人,我至少得保证丁玉的安全。”
“哥,怎么说话呢,这么多年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我又不是坏人。”方林取下眼镜,从兜里掏出一块白色精致的手帕擦了擦。
池原铭没接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不是坏人?高中时就扛着斧头独自去单挑校霸,还把人一条腿给打折,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他可能得把那人腿砍下来。
这样斯文儒雅的一个人,你根本想不到他心有多狠,多黑。
方林重新戴上眼睛,散漫地看了陆清一眼:“带上这隻漂亮的小羊崽跟我走。否则……”
他哼笑了一声。
陆清紧皱着眉头,将丁玉护在身后。
他清楚方林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真的让丁玉跟他走了,那这孩子怕是半条命都会给折腾没。
“有什么,我们回去说。不管他的事,你放他走。”陆清尽量放柔了语气。
方林转过身眯着眼看他:“心疼了?是因为他对你好吗?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对你好。”
他叹了口气:“对,我就是见不得有人对你好。我就是要把你拉下地狱,看着你痛苦不堪,让你永远在挣扎恐惧但又必须臣服于我。就像,”
他说着看向了池原铭,笑得温柔:“我哥当年一样。”
“哥,你该庆幸我现在有了新的玩具,不然受苦的人,还是你。”
池原铭摩挲着衣袖的指尖骤然顿住,他现在明白原主为何对方林那么恐惧了。
这完全就是个疯子。
他会因为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小姑娘笑得很好看,就心念一动将人折磨致死。
疯子做任何事,没有动机,全凭心情和本能。
想到方林会对季寒出手,池原铭看向那人的眼神渐渐冰冷了下去。
“你折磨我没关系,但你放过他。”陆清脑中又想起丁玉给他剥糖吃的场景,那么小心翼翼带着一点心疼。
他不忍心让方林去折磨这么好的一个人。
“我、我没关系的,我可以跟他讲道理。”丁玉扯了扯陆清的衣袖,耸拉着耳朵巴巴地看着他。
小家伙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隻明白了一点,就是因为自己这个坏人要折磨陆清。
陆清这么好,今晚就只有他肯跟自己说话,他很感激的。
“没事,你躲在我身后。”男人心头柔软一片,想伸手摸一摸他的头以示安慰,又怕方林发疯。
“行呗,那我就说出你的秘密。”方林笑了,“让你涨涨记性。”
“说吧。”陆清语气平静。
方林有些愣:“你不怕了?”
陆清看向他:“我已经拿到证据了,过一段时间,我自己会跟阿铭解释。以后你不可能再威胁到我。”
池原铭微微皱起眉头。
所以陆清被方林抓住把柄,完全是因为他?
方林脸上的笑也终于淡了下去,他似乎有点不信,但见男人态度坚决也知威胁行不通,便软了声气:
“如果你现在肯跟我回去,我就先不说。”
说着,他上前就要来拉陆清的胳膊,丁玉却忽然蹿了出来,一把推了方林:“你这个坏人,你不能带他走。”
方林眯着眼咬牙,他今天竟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了两次,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