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走后,她再次蜷缩在沙发上,白色的窗帘被海风吹动,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在邮轮上看日出,可真美啊,她想着,衬得她的爱情更加惨烈。
她就这么坐着,直到那轮圆日完完全全脱离海平面。
她终于知道自己饿了,不是感觉到的,而是肚子在叫嚣,她的目光移向餐盘,却看见餐具旁放着一枚眼熟的物件。
她几步走下沙发,低头将那枚山茶花造型的发夹拿了起来。
“要是哪天蒋先生不喜欢我了,你把它还给我,我就知道了。”
码头的贵宾休息区内,谢方年接通了电话,说了几句后便挂断坐回蒋先生的对面。
蒋裔身穿黑色毛呢衫低头翻看招标文件,晨曦的光裹挟着冷意让他看上去拒人千里,谢方年便没打扰他。
他握笔的手指骨骼感明显,将需要标注的地方圈出来,低眉问道:“东西给她了?”
谢方年倾身回道:“给了。”
半晌没听见蒋先生再问话,谢方年便又重新靠在椅背上,刚伸手去端茶,又听见他问:“哭了?”
谢方年收回手,顿了下,回道:“据我所知,没有。”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半晌,蒋裔交代了一句:“让伟仔看着她点。”
蒋裔在文件旁批注下一排字,他的笔锋刚劲有力,自始至终没有抬过视线。
谢方年犹豫了一瞬,清了清嗓子说:“那发夹被她扔了。”
蒋裔握着笔的手微顿,抬起头看向谢方年:“扔哪了?”
“海里。”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不更,周一见。
伟仔来接简玟的时候, 明显有些小心翼翼的,不停拿眼神去观察简玟的状态。
不过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脸上没有笑容, 不怎么说话, 其他还算正常。
下船的时候, 伟仔听见她低声问了句:“蒋裔呢?”
他如实告诉她:“凌晨靠岸后蒋生换船去了汕头。”
简玟唇边划过一抹冷意, 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转过身看向蔚蓝的海面,突然问道:“你谈过恋爱吗?”
伟仔说:“两年前有过一个女朋友,在一起时间挺长。”
也许是一夜未睡好的缘故, 简玟的脸色有些苍白, 目光空洞地盯着海面。
“难过吗?分手的时候。”
伟仔沉默了一会, 叹道:“肯定会难过一阵子的, 挺过去就好了。”
早晨的空气里透着湿润, 把简玟的睫毛也染湿了,她将水汽眨掉, 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山茶花发夹,低头看了最后一眼, 扬起手臂狠狠丢进海里。
上了车子, 简玟坐在后排, 伟仔开着车, 她看着车窗外的街道,从陌生到熟悉, 其实她在这里生活并没有多长时间, 但好像已经习惯了周围人的广东话, 习惯了这里的气候和饮食。
原来人的归属感真的会因为另一半的存在而改变, 现在再看着同样的街景, 她忽然丢掉了归属感, 也失去了再回到那个家的理由。
她回过视线对伟仔说:“去机场吧。”
伟仔怔了下,将车子临时停在路边,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觉得没必要闹得这么严重,便劝道:“别冲动嘛,要么等蒋生回来你们再好好聊聊。”
简玟却心意已决,坚定道:“不用了,我想回家。”
她走得匆忙,甚至没有回去收拾行李,蒋裔给她买的那些名贵珠宝衣服包包她一样都没有带走,就这么果断地回了滨城。
可能是当初离开家时放下的狠话,说要在自己最好的年纪出去体验人生,即使不能走到最后,有过这一段经历也无怨无悔。
所以回来后她没有大哭,也没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在家人面前尽量表现得情绪稳定,一切恢复按部就班的生活。
起初几天,她并没有多伤心,严格来说,生气大过难过,不甘和愤怒占据了她的心脏。
尽管这样,她仍然觉得蒋裔知道她招呼不打就回家了,会联系她的,起码会问问她的情况。
她觉得他们并不会彻底断了联系,毕竟没有争吵,没有提分手,没有感情破裂,如果他对她有感情的话。
他们更像是在冷战,气完了,冷静了,总有一方要先服软,她不是过错方,当然不会主动联系他。
一个礼拜就这么安静地过去后,简玟逐渐意识到,他们可能真的断了。
那种被欺骗,被玩弄,被戏耍的愤怒便越来越强烈。
她拿着蒋裔的卡去商场乱买一通,专进大牌店,看见什么贵拿什么,也不管适不适合自己。
和蒋裔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拿他的卡刷过什么太贵的奢侈品,大多都是跟他一起上街他买给她的,这是她第一次痛痛快快地刷他的卡,几个小时就刷到了当日消费上限,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一次性花过这么多钱,换做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现在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