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跟你说个事儿。”
“嗯?”安六合坐直了,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不见得已经清醒过来的男人。
周中擎确实没有完全清醒,但他记得自己迷迷瞪瞪的时候跟九州说胡话了,于是他把之前在安六合跟安五湖出去后,他去厨房找醒酒汤时跟九州说的话提了一嘴。
安六合当然是震惊的,她猛地握住周中擎的手,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五嫂既然愿意生孩子,那说明她是在乎五哥的。哎呀,你看我,灯下黑了不是,幸亏你提醒了九州一句。现在就是不知道九州有没有点拨五哥两句。我五哥这个人最斯文了,知道五嫂有那样的经历,肯定舍不得做什么大动作的事,哎呀,我真笨。”
“你不是笨,你是关心则乱,只缘身在此山中。我就不一样了,我对五哥没什么感情,可以抽离出来清醒地分析一下。依我看,九州挺关心五哥的,搞不好今晚就会点醒他。总之,你要是不放心明天可以私底下问问九州,千万别去问五哥,男人嘛,要面子,五嫂估计也是照顾他的颜面,所以很多事情自己默默隐忍下来了。”周中擎不无感慨地想着,果然咱们国家的传统女性都是习惯隐忍,默默承受的。
这跟几千年前来的道德约束不无关联。
但他不希望安六合也这样。
于是他握住安六合的手,叮嘱道:“老婆,我是说如果,如果有天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不舒服了,你不用顾及我的颜面,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脸皮厚,没关系的。”
“我知道你脸皮厚,城墙在你面前都自愧不如呢。”安六合打趣道,“所以这话不就绕回来了,道理你也会讲,为什么自己醉酒吐了一次就不好意思了?你好的一面我欣赏,你邋遢的时候我也不会疏远你,我在乎的是你胃舒不舒服,嗓子有没有被胃酸刺激得难受,而不是在乎你身上有没有酒味,吐了之后难不难闻。你要坦然一点,好的坏的,美的丑的,都要让我看到,不要跟我藏着掖着。我也一样,要是真有再次生育的那一天,我是不介意使唤你给孩子洗尿布,给我洗床单的,你可不许偷懒哦。”
“当然不会。”周中擎才不会觉得女人家的经血是污秽的,是不吉利的。
他只是好奇:“咱俩在一起也快两个月了吧,怎么没见你来过那个?”
“嗯,我正好跟你说说这个事儿。”安六合知道这话题是绕不过去的,便把自己在异世修炼斩赤龙的事情跟周中擎坦白了。
“我也不清楚不能行经之后还会不会排卵,我打算抽空去做个检查,看看卵巢什么的是不是正常的。要是真的不能再生了——”安六合直视周中擎的双眼,她不想欺骗他,但她也不想跟他分开。
她是个自私的女人,愿意用一辈子弥补他,如果真的不能生的话。
周中擎却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生儿育女也不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周总理都没有因为夫人不能再次生育而做个负心汉,你觉得我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再说了,咱们不是有三个孩子了,还怕将来这偌大的家业没有人继承吗?”
“你真是这么想的?”安六合虽然猜到了他不会为难自己,也不会因为这事跟自己分开,可真到了跟他袒露心意的时候,她还是感动的,也是有些许的内疚的。
毕竟几千年的传统了,生儿育女几乎是每个家庭必须经历的人生历程。
而这个男人,居然真的不在乎她斩赤龙了,居然愿意拿周总理来对比自己,她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描述,问就是一句话:妇复何求?
她紧紧地抱住了周中擎,泪水里有宽慰也有喜悦,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遗憾和惆怅。
她亲吻他的眉眼,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我是真的想跟你有个孩子的,不管是儿是女,好歹是咱们骨血的延续。我会尽量试一试,要是真的做不到,我只能跟你说抱歉。但是你既然答应我了,将来就不可以因为生育的事反悔,你不可以背叛我,不然我跟你急。”
“傻不傻啊你,我对孩子的事看得很淡,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没什么遗憾,有你和这三个孩子我就知足了。好了,不哭了,再哭我可心疼了。”周中擎亲吻着她的泪水,把她摁在怀里,像哄小孩那样,耐心拍打着她的后背。
拍着拍着,他怀里的女人没动静了。
周中擎低头一看,她居然睡着了。
他笑着把她抱起来,回屋去了。
屋子里的球序香蒲已经燃尽,先前酸涩难闻的味道尽数散去,只剩下淡淡的花草清香。
他小心翼翼地把安六合放在床上,守在她身边,静静地捋了捋她的长发,手背贴着她姣好的面部轮廓,像是要把她这酣眠的样子描绘下来。
他的嘴角噙着笑,情到浓时,忍不住低头轻轻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甜的,世上第一甜。
远处传来鸡鸣声时,周中?????擎起床做早饭去了。
今天是个平凡的日子,他们是对平凡的夫妻,是平凡的一家五口,哦,不,算上大黄,那就是六口。
五人一狗,饭菜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