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结束后，在休业式前便是大扫除的时间，由于正好被分配到较为轻松的工作，路霞伊早早就在一旁纳凉，偶尔看到某些需要协助的同学便会过去帮忙。

见她间着，温念澄看了看墙上的鐘，随后向卫生股长确认自己的负责区域也乾净了，便朝在窗台旁跟人聊天的路霞伊走去。

「霞伊，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跟我去音乐教室一趟吗？」他问。

明天开始便是暑假，虽说偶尔能在一天中鲜少的自由时间内透过网路来保持联络，可这也代表他将有许多日子无法亲眼见到路霞伊。

有些事，他觉得还是尽早说开比较好，免得夜长梦多，总要怀着不确定的心思与她相处。

路霞伊眨眨眼，点了点头后应声，「可以呀。」

她想着或许温念澄是想练琴，可同时也有些疑惑为何选在这个时候，毕竟离集合时间只剩二十分鐘左右，实在不是个好时机。

她没问理由，而是乖乖跟对方一起走出前门，走廊上，她开始向温念澄分享着这次期末考的数学难度很高，她有点担心自己的成绩。

「老师说暑辅会从一年级的单元开始复习一遍，希望到时候我能好好搞懂从前有困难的部分。」路霞伊有些懊恼道。

「我相信你可以的。」温念澄勾起一抹浅笑。

如今两人的互动已自然的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虽说路霞伊也有所察觉自己心态上的改变，可她反倒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也就打算与对方一直维持这般友好的关係。

抵达音乐教室后，她跟在温念澄身后进了门，看见那架熟悉的钢琴时，她想起自己在第一次与对方一起尝试合奏后也没有了后续，后来的她总是专心当个听眾，毕竟认清了自己没有音乐方面的才能。

「要练习什么呢？新曲子吗？」她笑着问，「我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呢，毕竟一直以来都能近距离欣赏你高水准的演出，如果你未来成了世界知名的钢琴家，我一定会向身边的朋友炫耀。」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温念澄忽然就想着，若是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必须赋予一个明确的意义，那他希望自己是为了路霞伊而弹琴。

其他人无所谓，如果可以，他只想为她一个人弹琴。

温念澄先是点点头，思考了一阵后又轻轻摇头，「严格来说不算新曲子，也不是为了练习。」

路霞伊歪头，神情充满疑惑，可仍是乖乖坐到第一排去给予掌声。

温念澄将修长手指放至琴键上头，做好准备后便敲下第一个音符，一段优美的乐音随之流淌而出。

不同于他从前练习的那些曲目大部分皆是复杂而充满技巧性的，如今他弹的旋律缓慢而柔和，却令人感到浪漫且舒心。

当乐曲来到中段，路霞伊莫名感觉这段旋律有些熟悉，想了很久才忆起这是曾经在温念澄的琴房听到的旋律。

她眼睛一亮，同时也为着这段不知名称为何的曲子感到好奇，想着待会儿能问问看对方。

此刻，温念澄的演奏也不同于从前那般没有温度的模样，嘴角掛着微微的笑容，眼神也富含感情。

明明旋律说不上复杂，可路霞伊却觉得这是他最好的一次演奏，或许还会比他在正式比赛上的表现要来得好。

约莫三分鐘的旋律旋即结束，在给予热烈鼓掌后，路霞伊坐到他身旁。

「这首是不是我去你家那天，你有弹过的曲子？」她眨眨眼，嘴角含笑。

温念澄浅笑，「原来你还记得。」

「这首的风格跟你表演的都很不一样，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她随意弹出几个音符，「我喜欢这首曲子，很好听，叫什么名字呀？」

温念澄一顿，沉默思考了几秒后回答，「firstlove」

路霞伊「哎」了声，想着这名称还挺普通。随后她掏出手机，在搜寻栏上打下了「firstlove」与「钢琴曲」两个关键字。

看到搜寻结果后，她皱起眉头来，想着为何没有相符的结果，正准备侧过头询问，温念澄便率先开口。

「你找不到这首曲子的。」他的语气仍旧一贯的柔和，可此刻的眼神却相较从前要深情许多，「霞伊，这是写给你的。」

路霞伊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他方才所说。

「写、写给我的？」她喉头滚了滚。

温念澄缓缓点头，脸朝她凑近了些。

「霞伊，你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一直以来都只是在装傻？」他伸出左手，侧过身轻轻将她的发丝撩到耳后。

路霞伊一惊，没有立刻退开，「什么？」

她鼓起勇气与温念澄对视，看着对方眼眸中依稀有着自己的身影，不禁感到有些紧张。

温念澄垂眸，随后轻轻覆上了她放在椅上的左手，「你喜欢我吗？」

感觉手背一阵温暖盖上，还没来得及对于他的话语做出反应，下一秒温念澄便再度凑近。

「霞伊，我喜欢你。」他的声音近乎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