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被滑了下去,衣摆勉强遮住臀线,笔直的双腿上有蚌珠似的光在流淌。她的手搭上领口,开始解扣子。
扣子解到第三颗,圆润的胸部显出轮廓,霍豆才后知后觉地把脸别过去。
「躲什么?」林檩嘲讽道,「没见过?」
霍豆不回答,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点。
窸窸窣窣的碎响挠着耳膜,林檩似乎已经脱掉衣服了。一瞬间各种难以抑制的绮念占据了脑核,他见过,当然也回想得起她的模样:形状姣好的乳房,紧绷绷的小腹,一隻手就能包裹住的臀部,大腿张开时腿根处微微抽动着的、柔韧细腻的肌肤。
――不行。
喀嗒声响起,林檩打开了柜门取衣服。
――想日。
――非常的想。
「咱……咳。」霍豆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站起身,「咱去浴室一趟。」
「等等,」林檩漫不经心地说着,「我有事问你。」
霍豆站定脚步:「什么?」
「我在报纸上看到一些新闻,」林檩慢悠悠地说,「妖族和人类关係紧张起来之后,近期似乎又在内战。」
「今天早上你就过来了,」她顿了一下,「……浑身是血。」
「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霍豆揉了揉眉心:「内战是主战的激进派引起的。」
「我是说你。」
「咱因为一些事跟王族起了衝突。」
「……」
「你果然……」林檩的语气稍微急促起来,声音绷得紧紧的,「是个蠢货。在这种敏感时期让自己变成众矢之的……妖族那边,已经开始追捕你了吧?」
「嗯。」霍豆低低地应了一声。他低下头,瞄了一眼墙角。那里放着一盆绿色植物,已经濒临死亡了,半黄不黄的一片叶子蜷曲着压得尾稍下弯。
――就像房间里这个女孩一样。
「衝突是什么?」林檩接着问他,「……跟我有关?」
霍豆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一下。如果这个女孩不那么敏锐就好了。
「咱想救你。」他像确定了什么似的,语气笃定,「我是神,这种事只要我想我就办得到。」
「别说了,豆豆。」
他置若罔闻,再次张口时声音越发沙哑:「咱不会让你死的,预言中的十九岁就是……还有之后的二十九岁三十九岁,都不行。」
「霍豆!」林檩的声音陡然拔高,狠狠地戳在他耳膜上,「把头转过来!」
霍豆闭上嘴巴,乖乖转过身。
林檩的身体撞进他怀里,像被雨淋得失魂落魄的鸽子,髮丝在蒙着微光的空气中浮动,正是她仓皇张开的翅膀。
「林檩……?」
霍豆愣愣地低下头。林檩新换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扣上,身前赤裸,肩膀缩起,乳房压在他的胸膛上,润白的光几乎要从那柔软的弧线上溢出来,殷红的乳头微微下陷,像一朵被重重萼片矜持包裹住的花骨儿。
她将额头抵在他心口。
「那些我知道。」她开口,声音轻柔,又有点嘶哑。
「但这么说吧豆豆……你是个除了所谓的战斗力之外一无是处的蠢货,如果你继续这么肆意妄为的话……」她顿了顿,手指戳在他坚实的小腹,「会死的。」
霍豆慌乱地道歉:「对不起……」
她的手指沿着他起伏的腹肌轮廓线向上划,霍豆感到腰心那儿隐隐泛起酥麻。
「你遭遇危险……对我来说也是不能被允许的事。」
手指滑过他在流畅脖线上滚动的喉结、紧紧绷起的下巴,最后停留在额头上。
「明白吗?」
指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林檩歪了歪头,脸上不起波澜。
霍豆的喉口顿时紧了,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总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一隻被驯服的野兽,不要提沾了鲜血的爪牙,就连颈上的毛都得乖乖地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