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andpeacei(h)
那之后墨潋真的把她送回了她的寝室。
夜里已经没有了来往的人,想来也不会被人看见。
颜凉子仰面倒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婆娑的树影映在天窗上,虫鸣远远传来。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世界还是和平的盛世,她也还不知道妖怪是真实存在的,她总会坐在天窗下发呆,思考着上学路过街角的小店时应该买什么口味的霜淇淋,母亲则喜欢坐在那儿翻看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树枝被夜风吹拂,沙沙作响。影子在视野尽头摇晃。
一个人影缓缓显出。
颜凉子一惊,迷糊的脑子顿时清醒了大半。她这才发现墨潋将她送到寝室后根本就没离开。
「你……」
潋俯下身,捂住她的嘴。他的脸罩在一片斑驳的阴影中,偶尔有光透进来,描摹着他的轮廓线。双眼有如地下湖,在夜晚月光从岩缝中泄下时泛起粼粼波光,岩石底是晃动的光圈。
挣不开。像被蛇缠住。
「我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回答我吗?」
声音像是在蛊惑人。
「还有家人吗?」
她点头,母亲还在。
「毕业后打算回人类的世界?」
再一次点头,她可不想留在妖怪堆里。
微弱的光线中墨潋笑了笑,在她耳边喃喃道:「真是可怜的女孩。」
颜凉子迷惑了,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接着问:「你觉得你是否和常人相似?」
摇头,她从来是以最普通的方式生活的,除了几年前突然的「好运」导致她被选中送到这来。
「小时候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梦?她迷茫地眯起眼。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做过些奇怪的梦,让她描述的话,她早已记不清具体是什么。
「是的,梦。」他一手支在她的耳侧。顿时天窗和树影淡出视线,她被他笼在身下,所有目光皆被堵了个严实。
「托身与幽灵,游历远古旷野的梦。」
他解开了她的领扣,尖尖的蛇牙抵在锁骨的凹处,感受着那一层皮肉夹在坚硬的骨骼与利齿间不安地抽动。
「人总是老得很快。」
他的声音带着冰凉的气流,抚摸上包裹她脖颈的细嫩肌理,痒得她浑身难受,指尖难耐地扣紧皮质沙发的缝合线。
「白昼进入黑夜,参天的树枝叶尽脱,夏日的苍翠褪去,你也就该入殓了。」
像是吟诵着隽永的十四行诗,像日沉远海,像湖水倒溢,像置身迷乱的梦中。她掐着指尖来挽留最后一丝理智,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也知道自身同样萌发起的渴求。
不能这么下去。她的口舌干燥,身体发热。
「别……别这样……」她企图用她鬆软无力的胳膊推开他的肩膀,最后却只是轻轻按在他肩上便泻尽了力气。上肢如用棉絮充填的布制玩具,滑落在雪海般的裙摆中,溅不出一丝声响。
「不用克制,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他的吻落在她微张的嘴唇上。
她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也判断不出对方到底算不算熟练,只是本能地对嘴唇上的柔软触感和舌齿交缠的深吻感到茫然失措。这对于她来说似乎太激烈了些,当对方逐渐平息,碾转至上方啃咬起她的唇角时,她那在缺氧中几乎要缩成一团的肺才得以舒展。
「很甜。」墨潋低声评价。
颜凉子感觉到自己的脸骤然发烫。
他的手拨起她的衬衣下摆,没有一丝阻隔,直接地握住那纤弱的腰肢,并接着一点点上移。衬衣绷在他手臂上,在某一刻终是不堪重负地绷开。停落的白鸽,衣摆有如它轻敛收拢至身两侧的翅膀。
身体被一层层打开。颜凉子迷蒙中觉得她犹如一朵处于开放过程的花。这个联想叫她浑身燥热得更甚。
墨潋钳着她腰部的力气在增大,她被按进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仿佛在一片云海中挣扎,找不到半点可依靠可抓扶的东西。似坠未坠的不安感扩大,终于在墨潋的手覆上她的胸衣时达到了顶点。
她的身体就要彻底袒露,事情也会变得无法停止。
她有些畏惧,手掌推抵着他的手臂:「不要在这儿……」
「嗯……好。」现在让他止住是件异常困难的事,不过他还是答应了。
墨潋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其实在身体接触到床榻时凉子就后悔地咬住了舌尖。沙发那儿好歹还有个靠背,这里才真是孤立无援。
墨潋欺身压下来,用尖尖的牙轻轻咬开她上身最后一块遮挡。纯棉的内衣上装饰着些具有少女气息的柯根纱,钩在他的蛇牙上嘶啦一声被扯裂。从白嫩的胸脯到被收紧的裙子箍住的腰身一览无余,像刚刚舒展开的昙花瓣。在情欲的燥热下蒸出薄汗,腻理上流淌着莹润的光显得越发可口。
凉子羞耻地闭上眼。心里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