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的可是,再吵就把你们两个卖到妓院去!”
文卿吓得跌坐在地,无助而恐慌地战栗起来。
“哟,这小娘子要哭了,”另一位衙役闻声而来,见了她,登时乐不可支,“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家伙,看把人家吓得。”
“啧啧,别哭啊,真是招人疼,”那人见她害怕,更是得了趣儿一般,那头赶走了凶吏,这头像抓逮躲在墙角的猫咪,扬着一副涎瞪瞪的痴笑向她逼近,“来,让哥哥来疼疼你,你听话,听话我就喊人去给咱妹妹请个大夫来。”
“你、你要干嘛?”文卿浑身发软地往后退。
“没干嘛,就是看娘子可怜得紧。”
大手将玉腿一拖,文卿倒在了地上,吓得尖叫:“不要!你不要碰我!”
无奈力量相差太悬殊,不一会儿,文卿便被按得动弹不得,谢锦玉痛苦的抽息还在耳边回响,混乱的葬礼,上吊的夫人,荣府哭喊的众人,一切一切的颠覆,让她的眼泪在这一刻瞬间决堤。
正当她要认命了,忽听耳边一声呜咽——
这衙役不动了,反而沉沉倒在她身上。文卿用尽浑身的力气将他掀开,这才看见他两眼直瞪瞪的。
“……死了?”谢锦玉骇然抽息。
“死了。”熟悉的清幽声线在大牢阴暗的空气中低柔徘徊。
伴随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木头敲击地面的轻叩,以及数道沉缓的脚步声。
文卿周身一怔,应声看去,只见那道莲青身影已穿过长廊来到此处牢门前,拄着手杖,依旧高傲如仙鹤般挺着削肩长颈。
昏黄的灯光将长睫投下羽翼一般的阴影,清癯的面庞晦暗不清,但文卿依旧能从Y霾中感受到她垂睨着自己的目光,那种……如视尘埃一般,就连落下来的目光都是凉的。
文卿发怔的间隙,跟随的侍卫已经推门走入牢房,穿过她的身边,径直来到谢锦玉面前,弯腰去背起了她。
原先那位凶吏此时也站在莲青身影身后,待谢锦玉带到身边,那人与凶吏告了一声有劳,言罢,这才向她投来视线。
阴暗的牢狱中,那女子蜷缩着弱惜惜的花朵身儿,紧紧揪着自己凌乱的衣襟,一截白皙脖颈起伏不定,目光惊魂未定地迎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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