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也跟着疼了起来,咬着牙道,“去天壑边上等我,马上就来回合。”
天壑传闻是第一次神魔大战当中留下的,它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有人说悬崖地下是终年燃烧的烈火,有人说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地狱,没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因为没有人能从里面活着出来。
魔族依靠着天壑而居,并非他们不惧怕天壑,而是因为依仗着地理优势,让这里久攻不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被他们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眼下逃脱不开,只能赌一赌了。
砚清懊恼于还是被发现了踪迹,也懊恼自己没有及时脱身。眼见着身后的大军更加迫近,他想要加速融合的进程,却感觉大脑一阵针扎似的疼痛。
克亚西远远看到便脸色一变,一鞭朝他挥来。
砚清迅速躲闪,却只觉得头部更加疼痛,身体里的力量在流淌,却也要把他撑破了,炸开了。
他强忍疼痛回击,余光终于瞥见格伦雅他们的身影。格伦雅和砚明迅速靠近他,帮他收拾那些穷追不舍的魔族追兵。
“传送阵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进去。”
砚清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格伦雅注意到他额角的冷汗,关切道,“怎么了,受伤了吗?”
砚清无法回答,看到克亚西的鞭子又临近,于是把秘银幻化成长鞭,朝对方也挥了过去,鞭子两厢碰撞,砚清挥出去的时候没有控制住身体里的力道,克亚西的龙鞭……竟然断了。
不光是克亚西愣住了,砚清也是不可思议。
克亚西用的并不是龙筋中最硬的一节,但是按理来说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挥断,龙筋是世上至柔至刚之物,非常人可断。
克亚西随即意识到是火种的作用,看着砚清的目光深邃了起来。
可是砚清也不好过,刚刚那一下没控制住力道,反而诱发了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流窜。他眼中蔓上血丝,疼得四肢百骸都像是要被撕裂,血液在血管中沸腾燃烧,引得他咳出一口血来。
他感觉到眼前一片血红,视线逐渐模糊,却听到一阵箭支破空的声音——有人埋伏!
他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就已经传来了皮肉撕裂的声音。
不,不是他的,是格伦雅。
他极力睁大了眼睛,却只看到了格伦雅温柔的神情。他的翅膀大开,把自己环在当中,翅膀却被数支箭支狠狠贯穿,美丽的天使失去翅膀的支撑,只能无力地坠落。
他伸手去够,没能防住袭击,自己肩膀上也中了一箭。可是格伦雅坠落得太快了,怎么会这样快,他怎么抓也抓不到——
他终于不堪支撑,阖上了眼,在半空中也昏厥过去。
克亚西其实也不知道是谁在趁乱偷袭,见砚清坠落下来,心中一动,把手中龙筋换成软鞭,正要甩过去把人拉过来,却不知从哪里伸出一根机动猫爪,勉强扣住了砚清的腰带。
克亚西顺着方向看过去,看到了那个眉目和砚清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那人略一犹豫,似乎还想去救格伦雅,但他一个人已经实属勉强,便干脆放弃了,猫爪一缩,把砚清拉了回来。
砚清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砚明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又冷眼看向天壑,格伦雅已经坠落进去,不见踪影。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怜悯,但转而又消失不见。
只要砚清没事就好了,其他人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是那个讨人厌的伪善天使。
他按照考伯特给他的咒语,轻声念了出来,那火种便停止了和砚清的融合。他抬头,和远处的克亚西对视一眼,退后几步,退到传送阵当中,等待它的启动。
可是克亚西没有要乘胜追击的意思。
砚明从他的目光中隐隐感受到了什么,眯起眼,一低头,含住了砚清的唇。
他贪恋地吻他,撬开他的唇舌,将他嘴里的火种含了过来,退出时在他的唇上舔吻一下,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克亚西。
他们二人随即消失不见了。
克亚西明白过来,那是一种示威。
但他觉得有点好笑,觉得那人实在幼稚,又觉得他这种莫名其妙对自己的仇恨有点意思,他又不喜欢砚清,只是单纯地对他的肉体有那么点兴趣。
不过……这亲兄弟乱伦的戏码,可真是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