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你不怕我吗’，少年就托着下巴冲他笑。

他定定望着里昂，眼中的笑意越发深，“我是可以生下这个孩子，但你要帮我，拿到我想要的。”

后来，里昂回想起来，这是势在必得的笑。

他算计着一切，包括自己。

里昂不是没有怀疑过，一只狡诈的蝙蝠，其实他没有理由去在乎。

在充满阳光的午后里，里昂在房间看书，看到一半时他幡然醒悟。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

凯特沉默了一瞬间，他理智的询问：“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他不假思索的开口：“我答应过，让你哥哥拿出属于你的家产。”

凯特仰头看月亮，露出释怀的笑容，“我的执念就是钱和地位，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的。”

“因为畸形的身体，我很想争一口气。”他第一次对里昂坦露他的内心。

“即便我对家主之位根本没有什么兴趣，可是看着我哥哥不痛快，我的心里头就非常的舒服。”

“可算计来算计去，争的一个头破血流。现在想想觉得真是无趣，让我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东西。”凯特越说声音就变得越小。

里昂的喉咙紧了紧。

他想，凯特一旦见过，并认识更好的人，当然就不会再考虑自己。

可能还会觉得，他这样的人不值一提。

“所以在孩子出生前，我们可以试试看。”

里昂的眉头皱成一团，神情不是很好看，浑身上下的气息消沉，宛如一个等待审判结果的犯人。

但凯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顿时一愣，里昂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随即他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迫不及待的将人拥在了怀里。

“真的吗？”里昂头一回感觉底气不足。

他恍惚间回到想，他们相遇时的一幕，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一天。

少年佯装出一副颇为头疼的样子，笑道：“你希望我说的是假的？”

对上凯特戏谑的眼，里昂扣住他的后脑，吻上少年柔软温热的唇。

“希望这次我不会赌输。”

凯特还是头一回，做出没有后路的决定。

里昂牵着他的手，声线里带着丝笑意，“我不会让你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