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细嗅自己耳垂、侧颈和别的地方，温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有如海风拂过，清冽湿润，就像是圣洁的海洋赐福，能让人忽略他原本要做的危险事。

难怪帝国要将狩猎期的海妖列为一级危险，不仅由约顿出面，强制命令他们去睡个好觉，而且会封锁公民前往海城的道路，派重兵看管那里。

和平的状况差不多延续了几个世纪，谁能想到他们中最理智强大的首领会最先出现问题？

得到猎物的猎手反倒不急着享用了，他慢条斯理地打量着身下的男人，从他动来动去的金色眼睛到的几乎快破皮的殷红唇瓣，新鲜血肉的甘甜滋味仿佛与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发生共鸣，勾起生物最本能的进食欲。

他还这样安静和顺从，和古老神话里甘愿向神只奉献身体的祭品一样。

约顿的目光里出现了愉悦的情绪，俯身细密地轻吻雷克利斯的眼睛。

想从这里开始吃了他。

狩猎期内变得尖锐的虎牙若有若无地化过那处皮肤，感受到隐含恐惧的颤抖反馈回来，他更加不舍得粗鲁地享用这道美味了。

抛开这人真正想对他做的事，雷克利斯激动得快昏死过去了，大脑一阵阵上涌的气血在不断冲刷他的思绪，心跳也快得不像话。

他摸不清楚约顿阁下究竟是想继续吃自己还是做点舒服的事，因为这人仅仅是在他的脸上流连，而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动作。假如约顿最终没能压抑本性，他悄悄握在手里的麻醉剂就该发挥作用了。

至于麻醉剂是哪来的？当然是惨遭主人忽略的小机器人偷偷摸摸递过来的。感谢海妖不吃非生物的本能，他都兴趣看两眼毫无攻击力的机器人，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雷克利斯身上，才让医疗机器人有机可乘。

宇宙在上，保佑他那个时候还能清醒地反抗约顿阁下。

雷克利斯的双眼开始失去焦距了。他沉醉于约顿的亲吻，渐渐变成了听话的小宠物。这正是海妖最喜欢看到的结局。

“你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包括你的生命吗？”没有猎物可以拒绝海妖的请求，哪怕这会把他推向死亡。

但雷克利斯在最后关头挣扎着拒绝道：“不。”

“为什么？”约顿的脸色阴沉许多，不愿相信这个疯狂迷恋他、并且中了海妖魅惑的年轻人居然拒绝了。

“我不愿意为你献出生命，这是对另一个人的誓言。你是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但不是我愿意牺牲自己的信仰。很抱歉，这么说可能会伤你的心，我的星辰。”雷克利斯不忍地抬起双眼注视他，手指插进顺滑的金发中，与他鼻尖相触。

他终于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能力，痴迷地啜吻爱人的嘴角，热切地希望被完全占据。但这次轮到约顿推开他了。

“雷利……”他也许短暂地清醒过，托起雷克利斯的双颊与他耳鬓厮磨，双眉挣扎着皱紧，不难看出他正在隐忍。“离开这。”

“我爱你，星辰。”雷克利斯茫然地呢喃道。他有一双狼一样孤傲锐利的眼睛，此刻却蓄满泪水，滚落进约顿的手间缝隙。

到底是谁在蛊惑谁，已经难以求证了。约顿拂去他的眼泪，落在他面上的双唇品尝到了其中极为苦涩的味道。

“星辰，我做了很多事……”很多不可原谅的坏事。毫无意识的雷克利斯张了张嘴，露出算得上是苦笑的表情，倒映在约顿眼中难看极了。“但是我想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他头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感情，因为绝望，因为知晓自己将受到审判的命运。

“你在说谎骗我。”约顿的语气带了点恼火。善于戏耍别人的海妖却被猎物扰乱心绪，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生气。为了发泄这种莫须有的愤怒，他低头咬破了雷克利斯的脖子。

脆弱的皮肤经不住海妖的牙齿穿刺，当即可怜兮兮地渗出血珠来。那点血很快被约顿舔舐干净了，只遗留下破损的伤口，就像是打下了他的烙印似的。

“不，只有这个，我永远都不会骗你。”雷克利斯摇摇头。海妖的蛊惑能力使得他忽略了痛苦，反而因为这一动作感到欢欣雀跃。

约顿阴沉的脸忽然明媚起来，“星辰。这是对我独一无二的称呼吗？”

得到雷克利斯的肯定，他弯了弯眼睛。“我很喜欢，以后就这样叫我。”

他这话等同于放雷克利斯一条生路了。由于对他升起了新的兴趣，约顿决定慢慢“享用”自己的猎物。

在这之前，他们的衣服就显得太碍事了。雷克利斯早对约顿的身材眼馋许久，迷恋地伸手进长袍内抚摸他的肌肉纹路，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即便是帝国流传珍藏的古代雕塑，那匀称健美的完美比例也莫过于此了。

等两只手覆上他的胸口，雷克利斯才瑟缩回不老实的双手，茫然无措地眨巴眨巴眼睛。

他就失神了一会功夫，怎么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扯开了？

何况约顿不止扯开了他的衣服，连带那条紧紧包住屁股的两团肉的裤子也挂到了大腿上。

雷克利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