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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西门庆同他玩了几把(1 / 1)

转眼徐应悟已在西门府寄住了月余。除却偶尔上李瓶儿房里过半宿、同她说说体己话儿,西门庆几乎夜夜与他应二哥歇在书房里,另几房妻妾有日子没见着他了。

这日两人用罢了晚饭,西门庆便张罗着上棋盘,兴冲冲搓着手,要同徐应悟“杀一盘”。徐应悟弹他一记暴栗道:“才吃了,窝着不难受?头回见人下这双陆棋子还上瘾!”

西门庆从炕上下来站定,拉着他手弯眼笑道:“应二哥须得勤加操练,方能有所精进。岂不闻一日不下手生哩!”

徐应悟不知,他哪是下棋上瘾,他这是报仇呢。从前应伯爵最擅各类消遣游戏,双陆象棋无一不精,且水平之高,想输便输,想赢便赢。西门庆同他对弈,每每绞尽脑汁险胜一局,完后复盘解局之时,应伯爵却总能说出“方才哪处哪处,我若怎样怎样,你便失了先机”之类的话。这不明摆着为全西门庆脸面、曲意让着他的?西门庆好不服气,便将话挑明,说“应二哥不必客气,倒像我输不起似的。”于是应伯爵便叫他连输十几把,逼得他眼红来火,气急了撒泼道:“你再不叫我赢一把,我不同你下了!”

如今“失忆”后的徐应悟不擅此道,西门庆同他玩了几把,便发觉他布局毫无心得,落子漫不经心,棋艺幼稚如同孩童,可偏偏又爱较真,一局下完,总追着与西门庆探讨老半天。西门庆少不了“悉心指点”于他,将过去所受“屈辱”通通找补回来,因而得意自满不可名状。

两人先站着,后坐着,从屋里炕上挪到院中石桌,且下且吵,没留意便敲了二更。平安儿在旁探问可要传些夜宵茶点,西门庆懒得搭腔,徐应悟替他应道:“不必了,你爹明日早起上衙门当值,过会子便歇了。”平安儿闻言便告退,上后头传水为他二人预备洗漱。

西门庆见他应二哥撑着下巴、一心钻研棋局的模样颇为可爱,春心一动,又起了邪念,便站过去扳开他两条胳膊,往自己腰上一盘,强令他环抱住自己。

徐应悟仰头笑道:“我的儿,你又欠的慌?乖乖儿歇了吧,昨儿才挨了一顿。”

西门庆挺胯用那处蹭他胸口,涎脸央道:“应二哥与我品品箫儿,身上舒坦了,这一夜才睡得实。”

“你个色坯!一日也忘不了那丑事!”徐应悟在他臀上拧一把,咬牙骂道,“一闷棍把你抡晕了,睡得才叫实!”西门庆口里“哎呦”,扭着身子一通乱拱,将那胯间蠢物蹭得支起老高。徐应悟连声叫“滚”,两人一个推一个抱,笑闹作一团。

平安儿并来安儿、来兴儿捧着盆儿、担着桶儿进来,两人这才收了手脚。徐应悟也起了不小的反应,嫌臊得慌,急忙起身回房去。西门庆在后边紧着叫“应二哥”,追到里间门口,徐应悟回头道:“你洗洗干净再来烦我。”西门庆闻言窃喜,自去擦身洗漱不在话下。

徐应悟理好了铺,又将西门庆明日要穿戴的官服靴帽归置齐整。西门庆正好进来,张开四肢扑到他背上,口里直呼“好哥哥”。徐应悟转身与他亲嘴儿缠抱良久,调匀了气息将他置于床头靠好。才解了他裤带,外头突然传来呼叫声。

西门庆起先还不叫理睬,外边儿人声渐乱,徐应悟听着像真有事,便起身将他拉起来,批了衣与他一同出去查看。

来人是衙门里专事行走传讯的差人,说是兵部来了邸报,夏提刑请西门副千户过府同观。前月金吾卫才来了一行巡查使,算算时日,考察官员的照会应已上达天听,如今兵部下文,当是有所回响。西门庆不知是喜是忧,不免心中惴惴,徐应悟却十分淡定,不慌不忙替他换了官服,悠哉将他送至车上,微笑道:“今早我见神女枝头嬉闹,想是有喜。”

徐应悟目送马车嗒嗒远走,心中不免怅然。他自然知道,此番兵部来的是升官邸报,夏提刑升了指挥使,西门庆转正千户掌刑。不仅如此,不日即将再来一旨,宣各省提邢官员进京见朝谢恩。

换言之,西门庆即将离家赴东京办事,这一趟来回,少说也得两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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