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强调过她的性取向是常的。

可是为什么看到这个场面，他却会这么难过呢？

那时候他好像只是微笑着听她讲，没动过感情，对喜欢的界限太模糊了，他始终无法感同身受。

对待之容呢，是什么感情？

顾修明沉默着穿好实验服，清点好仪器，他没办法再去仔细思考这件事情，他知道自己有感情认知障碍，如果情绪再不稳定，泪失禁的体质会让他直接在学生面前哭出来。

他只能拼命压下心底泛滥的情绪，一再告诉自己那只是个巧合，然后保持冷静给学生上课。

“表姐，谢谢啦，我一直想要这种将落未落的红叶制作书签呢，身高不够，只能让你帮我摘了。”苏念看着黎之容，笑得一脸满足，今天早上逮到表姐真是幸运，不仅拉着她到医学院食堂溜了一圈，还拿到了这枚完美的红叶。

“不用谢，快去上课吧，我也要回去补觉了。”黎之容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跟她道别。

香城没有午休，顾修明早上有课，下午又有一台手术，时间安排得很紧，也无法分出多余的精力去想早上惊鸿一面的场景，他多年以来训练良好的稳定情绪在关键时刻总是能发挥作用，更何况，医院里的气氛总是过于紧张，充斥着来往的急救声和对讲机的呼叫声，握着手术刀，病人的生死就在他手里，也由不得他有任何懈怠。

成年人的世界里实在分不出太多精力给感情，对于感情缺失的顾修明来说，去仔细思考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他只能保持冷静，拿起手术刀，做好自己外科医生的职责。

下午顾修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黎之容已经做好了饭，他脱下外套，搭在玄关处的衣帽架上，嘴角噙着温润的微笑：“我倒忘了你双周二没课，下了班就赶过来打算做饭呢。”

黎之容走过来，替顾修明解开西装马甲，环住他的腰，噙住那粉嫩的唇瓣，与他交换了一个深吻。

“不许摸，先吃饭。”顾修明被亲得直喘气，黎之容刚解开他的西装马甲，手就不安分地滑到他臀上了。

“修明这身西装真的好看啊，正好有领带，不如今天试试蒙眼做吧？”黎之容凑到他耳边，尖尖的小虎牙轻轻舔咬他的耳垂，声音里有些低哑。

“哪来的这么多坏主意……”顾修明红了脸，手抵在黎之容胸前，轻轻推了推她，“文献看完了吗，晚上不去实验室吗？净想着这些事儿。”

黎之容松开了他，撇了撇嘴：“可别说了，昨天通宵敲代码分析数据，我都快累死了，你还不安慰安慰我。”

凌厉的眉峰耷拉了下去，她狭长的凤眼都快耷拉成委屈巴巴的狗狗眼了。

顾修明失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软柔和：“先吃饭，晚上安慰你，好不好？”

黎之容点点头，坐在他对面，眼中满含温柔，低眉敛目，给顾修明夹菜。

“虽然比不上你的手艺，不过，应该还不错吧？”

顾修明笑了起来，轻声道：“之容的手艺很好，并不比我差。”

眼睛被领带蒙起来的时候，顾修明眼前一片黑暗，视觉被暂时封闭，其他感官和心理活动反而更敏感了。

黎之容把他的手背过去，用另外一条领带把他的手腕绑住的时候，顾修明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安安静静地任由她挑逗自己的身体，从锁骨到挺立起来的乳尖，再到敏感的腰侧。

许是眼睛被蒙了起来，他才有心情和精力开始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他知道自己始终在逃避这个问题，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真的只有最开始的一句承诺，他的初衷就是承担自己选择的责任。

“之容，我愿意对你负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这句话他记得很清楚，从把手搭上她的手的那一刻，到承认他们彼此的关系，除此之外，他们竟然真的没有其他承诺性的话。

如果她不愿意了，他也不会强留她，他尊重之容的选择，更何况，这场缘分本来也是因他而起的，他承担自己能够承担的责任，以至于她的每一个意愿，都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她喜欢他吗？想过以后吗？

往后的时间那么长呢，她会长情吗，想过人生和婚姻吗？

喜欢跟爱差了十万八千里，他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人到而立之年，实在是件失败的事情。

他无意对那惊鸿一瞥去做猜测和评价，之容以前的表现也能够给他一定的底气，除了对待一心热爱的医学工作有着近乎执着的理想主义，在生活和感情上，顾修明是个彻头彻尾的坚守原则的现实主义者。

给不出确切的答案，他就不给，说不出感情到底是什么，他就不说。

至于其他方面的，只要她想要，他都可以给，只要她喜欢，他都可以包容。

想清楚的顾修明反而觉得今天早上的事情不是件值得深究的事情，如果之容有一天真的无法坚定选择他，他就放手给她自由就好。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