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好几次打断她,请她复述刚才的话。凌枫看出来,这分明是拿他练手的菜鸟律师。
从医院出来之后,没有了止疼药的麻痹,凌枫又想明白一些事情。他无比后悔换掉时隽,毕竟时隽看上去聪明又老练,似乎还对他揣了点别的心思。其实他完全应该对时隽说出实情,把他争取到自己这边。
说到底,从他被警方控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力回天。他那条“炮友产业链”稳妥是稳妥,却有个致命的缺陷:除他以外,全员傻逼。没有他的运筹帷幄、追封堵漏,那几个容易被洗脑的人型飞机杯,两天半就得玩脱。
这一点他没看错。他被关进看守所一个月后,警方因Jason涉嫌藏毒贩毒一案向凌枫问讯,没过几天,空少也在海关被捕,他们开始狗咬狗,拉拉杂杂牵出十几个涉案人员。所幸凌枫一生唯谨慎,没留下任何实质性证据,仅凭那些人的口供,他自己咬死不认,最终也没能给他加刑。
凌枫又盯着监房的小窗挨到天亮。起床哨声响起,今天又是旧的一天。
凌枫换工作服前要求冲澡,管事犯似乎早就知道夜里他的遭遇,在这件事情上从不为难他。早上是没有热水的,但凌枫别无选择。黏在身上的脏东西要用手用力搓才能洗掉,他咬牙忍住恶心,把自己搓得通红。身前性器疲软耷拉着,他有种错觉,这可怜的小兄弟好像越来越小了。
花洒是固定的,凌枫不得不采取屈辱的跪姿,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才能冲到身后穴道。他把手指伸进去拨弄,控制不住干呕了两下。穴口内有两处凸起的肉芽,是尖尖。凌枫三天前摸到它们的时候,已经哭过一场了。他用指甲用力抠它们,幻想着能把它们生生抠下来。尖锐的疼痛后他又怕了,要是抠出血来,晚上可就糟罪了。他抽出手指放到眼前查看有没有血,却看见了更恐怖的东西。
他的掌心有一块暗红色的圆形斑点,不疼不痒,中间有点脱皮,像被戳破的水泡干掉后的样子。
凌枫是个知识分子,他懂得很多。这块红斑,学名叫做掌跖梅毒疹,是二期梅毒最典型的症状之一。他抱着头,赤裸着身体歪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这是他第一次想到,其实可以去死。
当天晚上,他失心疯似的主动爬上别人的床,这是那个对他最温柔、最喜欢亲他的小哥,长得不能说好看,但也不算丑,凌枫原本最喜欢他,现在却想最先害死他。
“怎么了小凌子?”那人在他俯身往下之前,把他拽住了:“你好骚哦今天……”
凌枫主动搂住他脖子:“今天第一个想给于哥操,要好好疼我哦。”于哥宠溺地笑了一声,一边伸舌头亲他,一边用手在他身上游走。
“卧槽!小凌子,你奶子长出来了!我去!小奶子好好捏!你真变成女的了?啊哈哈哈哈!”
凌枫仿佛掉入冰窖,从头凉到了脚,一瞬间性欲全无。
他从小厌女成癌,晕奶晕批,看AV能活活看吐,竟然被人说“变成女的了”?!他气得头都晕了,粗喘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于哥这一吆喝不好,原本不喜欢动他的那两个钢铁直男来了兴致。凌枫只觉得眼前两团乌云压顶,然后就再也没机会开口了。
两个直男大哥比较霸道,他们玩的时候不许别人动,凌枫被按在床上又抓又啃,完事后胸前红肿又大了一圈,乳头都破皮了。
最后一根稻草就这样飘然而至,凌枫再也受不了了。
凌枫记得他妈说过,他是凌晨3点整出生的。像要完成一个诡异的行为艺术,他决定也要在凌晨3点整结束自己的生命。
2:45分的时候,他悄悄摸到各个床头,偷了几双臭袜子。监室里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结绳,再脏也只能将就了。
袜子连起来一米多长,凌枫把它系在上铺的铁管上打了个死结。聪明人干什么都容易,他毫不费力就把自己挂在了上面。
人死之前,一生的境遇都会在眼前闪过,凌枫苦思已久的问题,也在最后的时刻终于水落石出。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倒霉的呢?
上半年第一波疫情结束后不久,母校的bbs上火了一对男同。那天晚上他吃瓜吃得很开心,因为那一对里面的0,是被他破处的。
小美人清高得很,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约,坚持“交友”。凌枫花了大半年的时候,天天嘘寒问暖,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才终于把他忽悠地同意见面。但一听说是同校学长,人家立刻又把他拉黑了。凌枫费了这么大力气,怎会轻言放弃,他注册了一个小号,假装自己是江对岸CBD上班的小白领,又骗了好几个月,才终于把人约出来上了。
小美人脸蛋身材都是极品,还有点小脾气在身上,睡完就把凌枫拉黑了。凌枫一直对他念念不忘,过了两年又忍不住骗出来一次,这次终于成功要到了手机号码。原以为终于得手了,没想到那号码转眼就成了空号。
那天晚上BBS热闹非凡,凌枫吃瓜吃嗨了,得意忘形上去回复了一条:“我一个朋友约过,确实是钓系没错,do前高冷,do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