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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肆〔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边〕(1 / 1)

虽然看玉雕只是楼兰王子觐见的借口,姜鸢还是准备了一番。

庭院之中,玉雕的持莲观音样貌绰约灵动,并不似寻常宝相庄严,连飘带都极轻盈,勾勒出一派微风吹拂的景象来。

可此刻姜鸢的眼神却在玉雕与陆存梧间来回游弋,有些坐立难安。

“陛下……”她站在陆存梧身旁,将手指搭上了他的小臂,声线轻颤。

陆存梧就端坐在雕像之前的黄花梨描金龙纹宝座上,眼看着她神色惶惶,欣赏了片刻,才用另一只手覆盖住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道:“乖些,要不然放足了十二时辰才许你取出来。”

姜鸢闻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可这样的动作仿佛触碰了某些隐秘的机关,使得她不可控的发出一声轻哼。

女子紧致温热的甬道内挤挤挨挨的塞着四个呈半透明样的椭圆形卵,有弹性的鱼肠包裹着温热的水,时不时随着她的动作轻触脆弱的甬道内壁。

酸涩的细碎快感一寸一寸侵蚀她的理智。

那是陆存梧半个时辰前连哄带吓塞进去的。

这厢,李文英引楼兰王子进院子,单膝跪在了陆存梧的面前。

“赫铉见过陛下,”年轻的楼兰王子眼含笑意,“昨日饮宴未及细看,宣明殿娘娘果然明艳动人。”

姜鸢抿嘴不言,只点头示意。

陆存梧指了指玉雕,李文英立刻躬身道:“但请王子演示。”

赫铉自怀中取出玉璧,小心翼翼的将其悬挂在玉雕之上——雕像毫无反应。

“怎么?楼兰的小王子也如江湖人一般行骗吗?”陆存梧勾起唇角。

赫铉却也不恼,也笑起来:“是我疏忽,若要玉雕发光,仍需借助一物。”

“王子但说无妨。”陆存梧顺着话,说道。

“漠北大宛驹的胸腔热血。”赫铉状似无意的回答道。

漠北——自古以来都是匈奴的地盘。

大宛马更是匈奴赫赫有名的铁骑。

楼兰不擅征战,向来时而倒向中原,时而倒向草原,从无定数。

赫铉此番投诚倒也在情理之中。

陆存梧眯了眯眼,觉出些不对来:“你父去年才遣了公主做摩颉可汗的大阏氏,你这倒是急着举刀向姻亲了。”

“楼兰小国,何曾放在摩颉眼中。”赫铉眼中闪过一丝怨愤,“只要陛下肯垂青眼,赫铉愿与陛下勠力同心、夹击匈奴。”

陆存梧未置可否。

赫铉略显急躁:“赫铉也知此番突兀,所以并未空手而来。有封书信,陛下或许想看一眼。”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筒,递给李文英。

李文英检查一番,将圆筒递给陆存梧。

用于密封的红蜡已被拆开,却确确实实是匈奴的狼头纹样。里面卷在一起的信笺皱皱巴巴,陆存梧将其徐徐展开。

在看到内容后,他不禁神色一凛。

“摩颉传信于我父,相约秋收后共袭北疆十二城,虽说匈奴掠夺粮食以求过冬份属寻常,但陛下不觉得摩颉此番过于自信了吗?”赫铉眼瞧着有戏,开口道,“他甚至于信中扬言定能攻占至少四座城池,这派言论可不像他之前打完就跑的行事作风啊。”

“那么他……所凭为何呢?”赫铉意有所指。

「有奸细」

姜鸢眼中愁云笼罩。

岚烟此刻由后花厅转了出来,行礼后道:“陛下!贤妃娘娘骤然胎动不安!请您过去。”

陆存梧豁然站起,道:“夜深了,昌政殿清静少人,且有寝殿可供休息,赫铉王子不若留宿宫中吧。”

赫铉沉默片刻,行礼退出庭院。

宗滢当然不在宫中,这是几个人之间的暗语——宗滢来消息了。

楼兰使臣一入京,姜鸢就给宗滢去了信,其中要她尽量打听匈奴与楼兰近况。

岚烟递上来的书信足有十余张,握在手里很有质感,姜鸢与陆存梧进了内室,凑在炕桌旁一页一页的看过去。

先是些流水账,

「北疆这些兵鲁子还不服气,觉得我细胳膊细腿的,像个文人。没几天,就全让我打趴下了!」

「这里的牛羊肉都比京中鲜香,不过蔬菜瓜果甚贵,风沙还大,鸢鸢若来,记得多带些丝巾覆面。」

姜鸢看得直皱眉头,食指按了按额角。

然后终于有了些正事,

「九王处处与我作对,气煞我也。」

「细查下去,兄长一事并不像陆存柘所为,其中大有文章。」

「境外探查时遇险,女扮男装已被陆存柘发觉。」

最后才是关于楼兰的消息,

「老国王已久不上朝,如今国内掌实权者为王子赫铉,其胞姐赫云被送往匈奴联姻,据悉于近日丧命,原因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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