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行说我很会叫床,以此判断我应该有过男朋友。
这其实很没道理,我说他太武断,又无法逐条反驳,于是别开脸,咬着嘴唇不再出声。
他也不再说笑,沉默的呼吸淌到我颈项,又流进底衫,轻抚我的胸脯。
两相对峙,我很快败下阵,因为架不住他手指灵活,能捻会揉,揉得身下流出湿漉漉的一滩,打湿他的耻毛、性器,还有我们肌肤相贴的地方。水声漾着我的呻吟,把房间填满。
第二次做爱,没有前情提要,没有蓄意谋划,第一次是在高二期末考隔天的黎明。假期里我兼职他演出,在各自的世界兜兜转转,然后会面。
是傍晚临下班,我解围裙时注意到了在旁等待已久的他。
冬季日短,傍晚同样很短,他靠在一片沉沉暗色里,看了我不知多久。我凑过去拉住他的手,乖乖地跟在他身旁。
许知行像第一次做爱后道别那样,靠在墙上投注视线。这回他安安静静,而上一回,他说:“什么时候再见?”
我当时没有立刻回答,表现得很无措,他失笑:“睡了就想跑啊?”
我用右手食指勾着他的,随口编排:“店里有点忙,忙完了来找你好不好?”
“该我来找你了,”他回拉住我的手,认真地叫那个名字,“林清清。”
如果为张夕解围时他再多些关切与注视,就会从惊慌的女生当中结识林清清,一个与我面孔有些相似、胆小如鼠但真正的女生,她不具备特别的头脑或能力,没有多好的原生家庭环境,偶尔和姐妹们出去泡吧,更多时候在餐馆里洗盘子,中年男老板纠缠她不成反赶她出门,被我撞见,我认得这个来过家里打招呼很腼腆的女生,于是出面帮她讨回了拖欠的工资,再然后向她借了姓名,在撕碎张夕情书的那天晚上,找到了许知行。
我不知道为什么期末考在即张夕还会想着男男女女的事,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许知行会轻易接受一个同酒水一样来路不明的女生。
我杂糅了“林清清”与自身性格的反面,全部交给许知行,他可能喜欢什么样的我,我就什么样。
小旅馆灯光昏黄,照得房间像正值黄昏。他在其中,将我收进怀里,顺着丝袜往上推高长裙,挑开我的内裤,然后挑开了一整个我。
这个我软嫩如鱼,蕴含水分,处处敏感,被他尽收在掌中。
许知行弹吉他,指尖有茧,轻易地弹起我的身体,奏出快感。
指尖最开始刮着我阴道口的软肉,仿佛刮擦灵魂一般让我颤栗不止,被夹住手指时他亲我的耳朵,说放松,随后移动它们,带着满满的体液抵上了我的阴蒂。
手指模仿性器磨着口子,又好像只是在我的洞口奏鸣,我查见不到,认知破裂成呻吟般的形状,嘴巴张开了是在高亢浪叫,闭上了是咬着他的肩慢声细吟,终点是一声绵长的叫喘,叫喘声中高潮降临,水液喷涌。
他笑出来:“这么会叫。”
我晕乎乎地浸在高潮余韵里,夹住他的手,难以放松身体。
“知不知道上次,隔壁房间的人到后面都在学你叫床啊?”他料理起脏污,为我拉好蹭乱的毛衣。
事实大概如此,但我并不在意。
我从来不会在意这些。
高潮随着余韵过去,汗液浸透背部带出凉意,潮冷的空气钻到前胸,我逃进他怀里,脑袋歪在他肩膀,装出情爱后的懒散,说:“他们才不知道。”
“嗯?”
“我说——”我拖腔拉调地扯淡,“‘他们’,我那些前男友们,才不知道,因为我没跟他们上过床。”
许知行应声,面部平淡,只有嘴角压不住地在上扬,手上动作很快,扔掉吸饱水的几张纸巾,抽出另外的继续来擦我。木浆纤维到他手里突然有了魔法,让我的洞忍不住吞吃起它们。
声线开始乱飞,我胡编乱造:“唔——嗯……我没有那么喜欢他们,就是为了好玩儿。初中学校就出现了好多情侣,别人能有的我为什么不能有——唔……嗯……别人都能交的我为什么不能交。大家凑在一块儿,很多时候不像男女朋友,而是过家家……嗯、啊……许知行,不要弄了……”
“哦,过家家。”纸巾换到第三次,清理完毕,他系好自己的腰带,拉直我的裙子,同时勾下了我盈满水的内裤,笑得不怀好意,“喜欢过家家的林同学,你的内裤暂时没法穿了,就先不穿了吧?”
“我已经不念书了,”林清清没念高中直接打工,我尽力扮演好她那面,“你可以叫我别的。”
他顺势接口:“林小姐,林先生?”
“都可以,随你喜欢。”
在旅馆卫生间洗晾了内裤,我跟着他出门吃晚饭。
情色作品里那种公共场合淫乱的经典情节没有发生,许知行一本正经地带我进了自助火锅店,带着我穿行在他熟悉的陈设之中,用菜品把桌子摆了个满满当当。
这片地带离家很远,离林清清却很近,我没问过她是否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