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并没有发生那件事,因此林羡苗没有因此而被关禁闭,反倒有幸坐上李家的餐桌。
大理石台面的长桌上铺着鹅黄色的暖色调的桌布,琉璃蓝花瓶里,插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白色的高脚椅上,坐着的大主人和小主人都精致漂亮,几乎是赏心悦目。
林羡苗觉得自己坐到上面确实很煞风景,所以只管吃自己面前的东西,口都不愿意张一下,意图把自己变成雕像。
上头美艳漂亮的李夫人皱了皱眉,觉得这莫不是饿死鬼投的胎,甚至还疑心是不是找错了,林羡苗长得粗壮黝黑,怎么看也不像自己和李盛的孩子。
直到李夫人看向旁边仪态优雅,风度翩翩的李莲润,心情才好了些许,她擦了擦唇角的污渍,环顾了一圈,想吩咐什么,才发现安管家不在。
“安管家呢?”
下人便恭顺的回答道:“安管家请了病假,最近三日都不在。”
李夫人心情又不愉快起来,但是多年的教养让她压抑下来,她便随口吩咐道:“找几个礼仪老师,教教他礼仪,然后买几件衣服,让他看的过眼,再放他出来。”
这意思就是,先把林羡苗关着,能过眼再放出来,林羡苗诧异的抬头,终于看向这个生下他,又嫌恶他的女人,前世可没这样好的待遇,别说教他了,只把他丢给安管家说让他别死就行。
李夫人被林羡苗看的心里自己心虚的发毛,便有些羞恼的不说话,甚至不和李莲润进行每天早上的“母子情深”,自己起身离开餐桌,去进行她贵妇人的一天。
现在餐桌上,只剩下林羡苗和李莲润,林羡苗不想和他多呆,也想起身离开,却被李莲润叫住:
“哥哥,昨天,昨天妈妈的要求确实过分了些,哥哥不要生气呀!我很喜欢哥哥的。”
漂亮的少年眨着长而浓密的睫毛,看起来颇为楚楚可怜和真诚,让林羡苗想到前世,他便也是这副面孔,好像一切脏污与错误都与他无关,他永远都是这样纯洁洁白。
真是令人作呕的虚假。
林羡苗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高大的少年,比李莲润这个小白花自然要高许多,真动起手来,李莲润绝不是对手,体格的压制让李莲润闭上了嘴,也让林羡苗松了口气,他也不可能真对李莲润做什么,毕竟他还记得他前世在李莲润说出这番话后,只是回了句
“既然喜欢,那为什么还要霸占着他人的东西呢?”
把事实陈述,就让李莲润破了防,眼泪一颗又一颗的掉,活像受到什么极大的欺负和侮辱,再然后便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一巴掌,和冷漠的话语: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别去奢求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的,这是李莲润的东西,哪配林羡苗去奢求。林羡苗觉得好笑,笑从前天真和愚蠢,又笑以前那些人天之骄子,却被李莲润玩弄在手掌之中的好笑。
礼仪老师是下午到的,李家下人的做事效率很高,从其中也可以窥探到安管家的驭人有术,林羡苗也承认虽然这些人对他是像个恶魔,但是自身确实是优秀的,自己绝对高攀不起。
礼仪老师刚刚进来,林羡苗就眼前一亮,这是个极为斯文的男性,看起来是个温和的青年,梳着个小马尾辫子,却不显得阴柔,反道让人觉得他理当是这个发型。
他放下手中的箱子,优雅的向林羡苗鞠了一躬,笑容满面的说:“林公子,我是您未来的专属家教李锐,日后几年,多多指教。”
李锐第一眼,也被林羡苗吸引住,少年壮硕的体格,不是笨重,肌肉都分布的很有感觉,没有让人烦躁的厚重肥胖,是带着肉欲的,特别是那双清亮的眼睛,像是毛茸茸的小动物,再带上神情中犹豫踌躇,就像是刚刚给放出来,小心试探的猫咪,让李锐大龄处男的心怦怦直跳。
李锐只当是林羡苗符合自己的审美,这样小的一个少年,自己怎么觉得身上肉欲感十足。
林羡苗对于上辈子,没碰见过的家教,自然是不安的,似乎打乱了自己的预期,于是他变得谨慎起来,又害怕自己让人觉得无礼,于是健壮的身躯半弯着,有些怯懦的说:“李老师好”
李锐心更是又跳了起来,强烈的反差,明明是健硕的体格,却又这样柔软的话语,与怯怯的神情,让所有哪怕没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都有一种支配感被满足的快乐。
他亲昵的拉起林羡苗的手,露出大大的笑容来:“这几年,我会好好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