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渣男此前经常来炫耀他的小情儿,顺便再讥讽几句邵清竺“高攀”、“下贱”之类的废话,邵清竺对林宣尘所在的病房位置十分清楚。
等看见病房门口看守的保镖,他差点笑了:这人难不成是怕自己来索他小情人的命吗?不仅用镇定剂那种下作手段逼他就范,还派人悉心保护林宣尘,也不睁大眼睛看看真正的索命鬼是哪个!
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里面的吵闹声,似乎是林宣尘在不满方余为什么消失那么久,时不时的还伴有摔砸东西的动静,蛮横的举止哪能和渣男口中弱柳扶风的善良病美人联系到一块去。可见情人眼里出西施,蠢货都能当天仙。
保镖见着过来的三人,径自无视了邵清竺和陈绍钧,面对方余时一个个摆着的木头脸却破了功,为难地说:“总裁,林先生非常迫切地想见您。”
他们说得足够委婉了,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方余没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邵清竺,等待他先做出决定。
他忽然在意起了自己的夫人,那殷勤的态度和不久前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一众保镖虽觉得惊讶,但这毕竟是金主的私事,与他们无关,所以无人敢多嘴一句,互相交换了眼色后纷纷继续充当尽职尽责的门卫。
邵清竺也不和方余客气,压下门把手走了进去,平静地说:“吵闹什么?方余他自个儿的夫人还在医院里住着呢,不在那陪我的床,难道要丢下我过来陪你?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
“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从来没想着霸占阿余……”相貌柔美、气质柔弱的林宣尘看见方余和他那个草包老婆就变了脸色,摔东西的手都停了,摆出以往的无辜表情说道。
要是原来的渣男在这,恨不得马上把冲过去,心肝宝贝捧到怀里,然后回过头来斥责邵清竺。可惜现在的方余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师兄,一眨不眨地望着邵清竺,半点注意力也不给林宣尘留。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崇拜和恋慕,难得让邵清竺感到浑身不自在,滞了一瞬才接着说:“霸占他?你也配?你这么个病秧子有那个本事霸占他?”
“你……粗鄙!”林宣尘气得说不出话,又嫉又恨地盯着那如竹般傲立的矜贵男人,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漠然神态一如过去数年。
邵清竺的话直接戳到了他的痛脚。没能和方余上床、彻底拥有这个优秀的男人是他最大的心病,因为方余总以他身体不好为理由拒绝亲密行为,逼得狠了就温温柔柔地吻住他说:“乖一点,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做什么都行。”
林宣尘因为身体缺陷,天生就敏感多疑,难免猜想方余是不是一边拒绝他,一边回到家就和那个口口声声说不爱但漂亮又健康的邵清竺做爱。如今邵清竺提这茬,无异于拿刀子往他心上捅。
又是这幅睥视一切的轻慢样子,就好像全世界都该围着他打转,凭什么!
林宣尘转动微红的双目对准方余,看见他满眼的迷恋时不由得一怔,紧接着脸色就扭曲了一瞬。
他好不容易抢到手的男人,为什么又被邵清竺那个贱人吸引走了?
邵清竺还没说什么呢,方余就先跳了出来,口气凶狠地说:“不许你这么说我夫……老公!”
他家夫君是全修仙界最清雅无双的绝世公子,哪轮得到旁人说他的不是?说的还是他最挑不出毛病的气质风范!若邵清竺都能说成是粗鄙,旁人岂不是比污泥还不如?
“你……你说什么?”林宣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目光在方余和邵清竺两人之间来回交替,一把掀开被子,也不顾扎在手背上的针头了,要哭不哭地说:“方余,你再说一遍,你叫他什么?”
这场景怎么显得他像个负心汉似的?方余困惑地眨眨眼,自认为和眼前面生的公子没有什么暧昧的交集,所以本着绝不让师兄误会的想法,倒退一步站在邵清竺身边说:“我是他明媒正娶……嗷!”
邵清竺掐了把他软乎乎的腰肉,贴耳低声纠正道:“是婚姻关系合法的丈夫。”
“啊对,我是他婚姻关系合法的丈夫,叫他老公怎么了?”
居然还当着他的面咬耳朵!林宣尘气昏了头,抓着床头的烟灰缸砸了过去:“王八蛋,滚!滚出去!”
“师兄小心!”方余惊呼一声,匆忙之下不慎叫出了惯用的称谓,所幸没有人在意,全都盯着扔过来的烟灰缸。
那烟灰缸直直冲着邵清竺而去,方余下意识要保护自家师兄,但在幻境里没法调动灵力,他只能一咬牙,扑过去用肉身抗伤害。于是本该砸到邵清竺脸上的烟灰缸和方余的额头撞到了一起。
他接了这记重击,身体晃了晃,两眼一翻便直挺挺地倒进了邵清竺的怀抱。
“阿余!”其实东西扔出去的时候林宣尘就后悔了。他一直以来都伪装着柔弱小白兔的假象,哄得方余十分高兴,现在却被刺激得露了原形,别说能不能继续保住在对方的白月光地位,方余不送他蹲大牢都算不错了。
“方余!”邵清竺稳稳地接住昏死过去的方余,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