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司机打扫就行。”
楚君言离家时二十七岁,如今即将步入三十,样貌没变,依旧俊朗帅气,只是添了成熟和稳重,他坐了很久的飞机,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一下机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看上去有几分疲惫。
“下着雨你出来干什么?”楚君言开着车,时不时看他几眼。
唐自清解释:“我在饭店打工,伞借出去了。”
他们两年不见,却并没有生疏。楚君言看着他就开始笑,唐自清问他笑什么,他说:“你十五岁的时候还一直缠着我叫着言哥哥,怎么现在对我冷淡了呢?”
唐自清也笑了:“我要是叫你言哥哥,你愿意听吗?”
楚君言想了下那个场面,只觉浑身起鸡皮疙瘩,“算了吧,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哈哈哈——”唐自清大笑起来。
笑够后,他说:“当初我问你抛弃国内的事业去国外到底值不值,现在你告诉了我答案。你不管在哪里,都是那么优秀。”
楚君言轻轻笑着,沉默许久后问:“我妈她怎么样?”
唐自清道:“身体很健康,每天都有很多爷爷奶奶来诊所里聊天,只是天一黑,他们都回家了,王姨就没有可以说话的了。”
“言哥,你为什么要去国外呢?”他问。
楚君言但笑不语,唐自清见状也没再追问。
雨渐渐停了,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唐自清看了一眼,看到是明洲后接通。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那边有南珍的声音,好像在说:“你在跟谁打电话?吃饱了吗?”
原来是在和南珍吃饭。
唐自清的表情淡淡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不用了,我今晚有点事,不回去了。”
他挂了电话,听到楚君言调侃:“女朋友?”
“只是个室友。”
他有些困了,调整了下椅背,闭上眼睛,“言哥,我今晚去你那里睡。”
窗外的雨声稀里哗啦,却让唐自清睡得很香。他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时看到车子停在小区的停车场里,打了个哈欠问:“你怎么不叫醒我?”
楚君言打趣他:“你睡得像小猪一样,打都打不醒。”
他笑着下了车,跟着楚君言坐上电梯,抬手按下了30层,楚君言愣了下,“你还记着。”
唐自清安静了一会才说:“之前王姨经常带我过来帮你打扫卫生。”
家里明显有人在近期打扫过,连角落里也干干净净,楚君言看着崭新的客厅陷入沉默,唐自清猜到是王萍又偷偷来打扫过一遍,看楚君言心情低落,没有多打扰,跟他说了一声就走去侧卧。
“我大学一毕业就偷偷拿了父亲的死亡赔偿金创建了个动画公司,直到两年前她才发现。”
楚父生前是工程设计师,有天去工地时不慎被掉落的钢筋砸到,救护车来之前就已经去世了,公司赔偿了一大笔钱,王萍过于伤心,看都不敢看一眼,直接存进了卡里,锁进了家中的保险箱里。
唐自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言哥……”
楚君言苦笑着:“我承认我当时鬼迷心窍了,一心想闯出个大事业来,或许是因为我爸的在天之灵,公司顺风顺水,从没有遇到过什么坎儿、踩过什么坑。”
“我妈发现之后气晕了过去,醒来后就让我滚出这个家,我离开了家,可能是因为我爸心疼我妈,从那之后我遇到了一个又一个坎儿,掉进了一个又一个坑里。没办法,我只能抛弃国内的事业,跑去国外发展。”
“你肯定很失望吧,自己一直尊敬的哥哥是盗取亲生父亲的死亡赔偿金的不孝子。”
唐自清复杂地看着他,低声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王姨突然发现钱丢了?”
楚君言无力摇头,与他对视几秒后表情逐渐变得僵硬,哑声问:“你是什么意思?”
“那天吃午饭时电视里在报道着白手起家创业有多么艰辛,王姨看着看着突然问了一句‘你哥哥瘦了很多,是不是工作不太顺利?’我说言哥工作很顺利,只是公司在上升期,所以比较累。王姨并没有说什么,吃过饭后,她就突然气晕了过去。”
楚君言浑身脱力,跌坐在地上,他捂着脸,将头压得很低很低。
唐自清无声叹了口气,留他一个人在客厅里发泄着情绪。
第二天一早,他看客厅里没人,敲了下主卧的门,里面传来沉闷的应答,“言哥,我得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明家,走进屋里时看到了站在窗前的明洲,唐自清莫名觉得熟悉,脑海里依稀闪过几个淫秽不堪的画面,他使劲将那些画面赶跑,一时竟不敢进去。
“过来。”
唐自清慢吞吞走到明洲身边。
明洲俯视着他,观察他的神色:“她明天搬过来住,你……”
“我走。”唐自清十分懂事,十分自觉。
明洲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愣了一下,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