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洲……”他走出厕所，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人，脸颊一热，试探性问：“你都听到了？”

明洲的表情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淡淡“嗯”了一声：“他是秦氏的小少爷。”

秦氏旗下有数家娱乐公司，论地位和财力仅排在明氏之下，唐自清脸上的温度褪去，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低下头：“对不……”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怕他。”

唐自清倏然抬起头，愕然地看着他。

明洲转身，示意他跟上，“你刚才说的没有错。”

他们走到沙发旁坐下，两个人隔了一些距离，明洲拍了下中间的缝隙，唐自清自觉地依偎了过去，两人的胳膊贴在一起。宴会厅中有人在弹奏欢快的钢琴曲，时不时有人走过来给明洲敬酒，明洲一开始还喝几口，后面都一一拒掉了。

在这样轻松的氛围下，明洲低声说：“我之前对他没有兴趣，现在也不会有，将来更不会。”

唐自清听着只觉有些怪异，这种话对他一个金丝雀说什么……

“他嚣张跋扈惯了，今日招惹到了你身上，若是不加以警告，日后会变本加厉，甚至什么人都能过来招惹你。”明洲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隐约能感觉到对方有些不悦。不过能理解，唐自清是明洲的人，招惹唐自清就等于是招惹明洲，如此解释，唐自清心里明白了些。

有佣人送来饮品，明洲端起一杯橙汁递给唐自清，唐自清小口喝着，注意到有一个男人搂着身边的性感美女走了过来，就坐在二人的对面。

男人谄媚地笑着，举着红酒杯，“来，明总，我敬您一杯。”

明洲拿起酒杯，与他碰杯，轻抿一口。

“这是您新得来的玩物？”男人对着唐自清猥琐一笑，“早就听说明总的新玩物是出水芙蓉，模样比女人还精致，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他旁边的美女咯咯笑着，小粉拳轻轻捶了下男人的胸口，娇声说：“成总～您这是嫌弃人家了？”

成总哈哈大笑，搂着她亲了一口：“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小甜心。”

唐自清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默默别过视线，却不小心看到柏麟正一脸不悦地跟他的父亲站在一起，而他的对面则是一位长相甜美的女孩。

他虽然看着柏麟的方向，但注意力还放在明洲的身上。明洲沉默不语，那位成总好似没有眼力见一样继续说：“我之前给您送过那么多美女，您都不太满意，原来您是喜欢男的。不过我认为，男的身体太硬了，玩起来没有女人玩得爽，女人又娇又软，男的怎么能比呢？您看我身边的这个，您觉得怎么样？要是喜欢，我送您玩几天啊！”

唐自清听得皱起眉头，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觉得不适。这个圈子里的人好像都玩得很开，竟能随便将自己的人送给他人，他有些害怕明洲是否也会将他随便送给别人，紧张地偷偷去观察明洲的反应，却看不出什么来，他心里更是没谱。

若真将他送给别人……他好像也没有办法。

“说起这个，我倒是记起来成总前些日子半夜去医院检查，想问问你是否是生病了，转念一想，成总检查的当天下午京城那边爆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有个小姑娘查出了HIV阳性，听说当天医院里检查HIV的人数超过了百位，不知是否都和那个小姑娘有关？”

成总干笑两声，旁边的美女神色不自然，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悄悄拿开了。

明洲看着他，眸中冰冷，却勾唇一笑：“成总，祝你玩的开心。”

这话听着倒像是祝你好自为之了，唐自清心想。

他放下心来，确定明洲不会将他送给别人。成总看起来浑身不自在，在沙发上根本坐不稳，片刻后就搂着美女离开了。

他环顾四周，看到柏麟已经和女孩面对面坐了下来，看柏麟父亲的态度，想必对这门婚事十分满意。他去找林许安，看到对方站在父母身边与与其他公司的老板聊天。林许安的表情淡淡的，但脚尖一点一点，看起来十分不耐烦。林许安的家人看来是想让他继承公司，可林许安自由惯了，定然是不愿意的。

三人中明洲看似是最自由的，不会被父亲逼婚，也不会被逼着继承公司，但其实他是最无奈的，他无法选择，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生路，一条死路。

对于明洲这样的人而言，失败与死亡无异。

三个小时的宴会使唐自清略感疲惫，深夜回到家中，想起自己让管家将快递放进他的房间里。他趁明洲在主卧里洗澡的功夫，跑去隔壁自己的房中拆快递。

他买的书包到了，今晚将书都装进去，明天就不用早起收拾了。房间中央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子，唐自清找了把美工刀，划破胶带，掀开盖子。

……

愣怔三秒后又快速合上，一张脸通红，浑身燥热得厉害。

他有些不敢相信，迟疑地掀开，颤抖着手拿出里面的东西：粉色跳蛋、振动棒、口球、眼罩、狐尾肛塞、鞭子、蜡烛、麻绳……总共十二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