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的质问他,嘴边还挂着口水,“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你这样是永远找不到老公的!”
阿伽雷勒看着他,说:“我救了你,你不感谢我,还骂我,诅咒我。……还有,不是‘老公’,是‘雄主’。”
‘雄主’是结了婚的雌虫对雄虫正式和尊敬的称呼,‘老公’则随意而带着调笑意味,如果是欢喜冤家类型的雌雄结合,有的雄虫甚至会开玩笑的称呼雌虫‘老公’来增添情趣。
“骂的就是你!”小虫崽气哼哼的抬脚,踹了他肩膀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阿伽雷勒」可以结婚吗?”
“……可以啊。”现任的「阿伽雷勒」这样回答他。
“那你的前辈结婚了吗?”
“没有。”
“那你呢?”
“没有。”
“……不过我有未婚夫。”
他说完后又轻轻的补充了一句。
“你居然有未婚夫!”岸边的雄虫非常惊讶的睁大眼,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像两把小扇子,“太可怜了!如果他喜欢你,他一定很惨!毕竟你这种无情粗暴不懂怜香惜玉的冷血雌虫,和哪个雄虫在一起都是互相折磨!”
“不,”阿伽雷勒却说,“他很庆幸能成为我的未婚夫,否则他就要和家族上下的所有其他高等雌虫都定期交配一遍。”
听到这个回答阿兰真实的惊讶了,“啊这……”
“在我们家族,所有的雄虫都是这个命运。”
“……”
阿伽雷勒洗完澡上了岸,将洗干净的湿衣服重新穿上,湿透的衣裤严丝合缝的贴合上他肌肉的曲线,一举一动间连肌肉的发力点都清晰可见,坚实宽厚的胸膛前被低温刺激的挺翘的两点顶出了布料,他浑然不觉。
他准备离开了,却听到身后的雄虫又问:“可是……「阿伽雷勒」不是要‘禁欲’么?这样也可以结婚吗?”
“欲望和繁衍是两码事,”他回答道,“「阿伽雷勒」的欲望是被禁止的,但为家族做贡献是值得推崇的。不过几乎没有「阿伽雷勒」会真的让这场婚姻变为实际,因为怀孕会降低战斗力,如果刚好有重要紧急的任务,对家族对自己对肚子里的蛋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阿兰点点头,“所以「阿伽雷勒」的婚姻都是形式上的婚姻,你只是用自己身为「阿伽雷勒」的特权,帮助了一个不想被家族所有人都搞一遍的可怜雄虫。”
“……”阿伽雷勒默认了。
“那你不喜欢他,你的未婚夫。”
“没有喜不喜欢,我们禁止一切的欲望,‘爱欲’也是欲望的一种。”
“可是如果都结婚了,禁欲简直是天方夜谭,哪怕没有‘喜欢’,这么一个漂亮可口还属于自己的雄虫在自己面前也会自然而然的产生‘情欲’,压抑崇尚繁衍的本能和天性对雌虫来说应该比死还要难受吧。”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感觉,但如果这位「阿伽雷勒」暴露出了自己已经被‘欲望’俘虏的事实,等待他的就会是最为残酷的数种惩罚,而他丈夫要面对的就是在和其他雌虫至少繁育三个雄虫蛋之后的‘死亡’。”
“……那这个婚还不如不结,真的,”阿兰真心实意的建议他,“感情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在你的设想中一切都能按部就班的进行,可一旦感情脱轨,你害了自己也连累你的未婚夫。”
“不会脱轨,”阿伽雷勒淡淡的,却很肯定的道,“我和他谁也不会脱轨,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亲兄弟。”
“……”
阿兰更惊讶的看着他。
“很难理解吗?”阿伽雷勒也看着他,“古老传承的家族,为保持血统、等级和高等级的数量,所以近亲结合。”
“从前我就觉得格雷戈的举止很不寻常,他强大又优雅,比起刺客更像是个被命运束缚的落魄贵族,”阿兰感叹道,“原来真的是这样。你们首先是‘贵族’,然后才是‘刺客’。”
他说着慢慢的走了过去,抓住了阿伽雷勒欲要离去的衣袖,仰头可怜巴巴的看他,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洗澡……您真的不能帮我一下吗?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他握住了他的手腕,力气极大的扯着他后退几步,拽着他后仰,共同倒落回水中,溅起水花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