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睁眼时,天色已经黑了,膝盖和胸口的伤口又痒又麻,是伤口在蠕动愈合的标志。
身上被盖了厚厚一层树叶毯,阿兰起身掀开,之前被那些花咬出的印子都已经消退,但自己娇嫩的肌肤被叶梗又戳出了更多密密麻麻的小红印子,不过这毯子编织的很是细密,看得出来制作者野外求生的能力极强……动手能力也很强。
最后存活的那只精灵全身被捆着歪倒在地上晕着,嘴里也塞着破布团,看他脖子上的伤痕,应该是已经被迫晕倒了好几次了。
他抬头,找寻阿伽雷勒的身影。
这座花园的夜很安静,偶尔才有几声鸟叫虫鸣,仿佛就挂在圣树枝头的月亮又圆又大,时有清冷薄雾飘过,更显出一分朦胧的夜景。
他找到他了,他就坐在月色里,背对着他低着头,两手在膝盖处轻轻的动作着,黑色的布料延展出去,他好像在……缝缝补补?
“你在做什么呢?”
阿兰走到他身边坐下,饶有兴趣的看他把手里破碎的布料拼接缝补成完整的一块儿,
“不穿衣服也无所谓啊,都是漂亮的身体,为什么要藏起来呢?”阿兰说着,很随意的把手搭上他脊背,手指抚摸着背肌起伏错落的线条,又似乎很不经意的,轻轻滑落到紧致的侧腰。阿伽雷勒动了动手肘,把他的手顶掉了。
“下等人才不穿衣服。”
“哈哈,”阿兰笑了两声,“那贵族交配的时候也是下等人吗?”
“……”
阿伽雷勒手一顿,不接话。
“反正这里只有你我两个,穿什么衣服呢?早就都看光了啊。”
是的啊,哪怕是在‘博弈’的紧张时刻,他们也是几乎‘裸呈相对’的。
阿伽雷勒沉默了一会儿,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良久之后才说:“……还有一个精灵。”
“精灵和我们都不是一个种族,你可以把他当成……,你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异族看你的身体?”
“……”
阿伽雷勒不再说话,低头继续缝缝补补。他手指动的很快,很是娴熟的样子,过了没多久他就把已经缝补大半的黑袍缝补完毕。他起身抖开袍子检查了一下细节,便直接披上阿兰的肩膀,
“穿上。”
阿兰却把它取下披上阿伽雷勒自己光裸的肩膀,“这是你的袍子,你穿吧,不用管我。”
阿伽雷勒皱起了眉。
“你这样不合适,”他上下扫视阿兰的身体,“只穿着一条红裤衩就到处乱跑,太伤风化。”
阿兰奇怪道:“怎么了?我有穿衣自由。”
“……一个做过首席执政官,面见过尊贵陛下,获得大众认可的上流人士,还是一个雄虫,你觉得你这样,符合你的身份吗?”
“我是什么身份?”阿兰道,“我只是一个囚犯啊。”
“哪怕是个囚犯,作为一只雄虫,你也应该有最基本的羞耻心。”
“你怎么能指望一个囚犯有什么羞耻心呢?在决定犯罪的那一刻一个人可就已经没有任何的道德感和羞耻心了。”
阿伽雷勒一直皱着眉,理智告诉他试图和一个政治家辩论是个错误,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向他强调:“在监狱里囚犯也不会裸奔,任何一个开化了的高等智慧生物都知道衣要蔽体的道理。”
阿兰挑眉疑问道:“你又没去过监狱你怎么知道里面囚犯会不会裸奔?很多囚犯都和我一样只穿一条大裤衩子乱走。”
阿伽雷勒便直接用袍子罩住他,抓住他的领口系好系带,接着便坐回原地继续缝补自己的内衫。
阿兰又看了一会儿,才说:“我之前流了那么多血,那么高浓度的信息素你都能无动于衷,现在只是没有穿衣服而已……”
他抬脚,白玉似的小脚轻轻贴上他的大腿,脚趾甲粉红丰润,悄悄的蜷缩一下,再沿着他精悍的腰线缓缓抬高,从黑袍的缝隙处便接连流出一大片雪腻泛光的春色。
脚下的肌肉倏然绷紧,他像猫咪踩奶一样踩踩坚实的胸肌,露出玩味的微笑,而后,脚趾试探的戳弄向胸肌上自然凸起的一点——
针扎似的刺痛从脚背直接刺上大脑,阿兰条件反射的缩回脚,又控制不住平衡连忙踩住他肩膀稳住身形,
“你做执政官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阿兰弯腰摸摸自己的脚背,很快那点针孔就愈合了。
阿伽雷勒停下了手里缝补的动作,很平静的继续说:“我原本不理解前辈为什么对你那样,后来我似乎有点理解了,但现在我又不理解了。”
“怎么?”阿兰收回脚,说。
他是不是该谢谢他没有用针尖扎穿他的脚背?
“如果你真的理解、尊重前辈,你就不会这样勾引他。”
“我明白,”阿兰道,“顶尖的刺客禁欲,不止是色欲,他们禁止一切可能会导致‘成瘾’的欲望,格雷戈更是其中翘楚。”
阿伽雷勒便不再说话,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