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副眼镜,那种时刻精明算计的眼神才能被遮掩一二。
“我只是一个囚犯而已,能为您带来什么价值呢?”
阿兰抿了一点儿辣酱,熟悉的辣味直冲大脑,让他一下子脸颊晕红,眼眸也泛起了涟涟水光。
坎贝尔把烤好的肉片全部放进他碗里,起身再次打开大冰箱,转动最左侧的一包冰鲜羊肉,
“咔哒”
似乎有什么机关被触发了,他拉着冰箱门往两旁缓缓推开——
这寝室里面居然还藏着一个不算小的储藏室。
坎贝尔开了储藏室的灯,阿兰吃着牛肉,一眼就看到了储藏室里琳琅满目的‘商品’。
香烟、酒、槟榔、
色情杂志、按摩棒、飞机杯、
指甲钳、小刀、枪。
……
“我这里最大的进货商,是八号楼的达瑞,”坎贝尔说,“我的小助手说,阿兰阁下愿意出高价打破达瑞的香烟垄断。”
阿兰没有否认,指指那些小手枪,“这里有人能买得起你的枪?”
“有啊,”坎贝尔理所当然的回答,“几位老大谁买不起枪呢?只是需不需要的问题。”
阿兰斜眼看他,他的脸颊晕红,眼底含水,看起来倒像是某种不自知的勾引。
“阿兰阁下好像不记得我了,其实我们以前见过的,”坎贝尔从角落里掏出一盒星球棒棒糖,拆开包装递给他一根,“c-12星球的归属权战后被我们虫族夺取,皇室将它冷落了几十年后决定为它公开招标自治政府管理那群穷山恶水的兽人刁民……”
阿兰把棒棒糖放在一边,“我当然记得你,那个用一根星球棒棒糖就想诱拐我的人。”
坎贝尔微笑摇头,“你看起来又小又可爱,晚宴的时候居然偷偷问服务生要辣酱,被辣的流眼泪还在不停的吃……我以为你是哪位高官带来学习经验的孩子,只想以同是竞标会参与者的亲属关系和你熟悉一下,没想到……”
他叹了口气,“我用棒棒糖带你到包间只是想和你熟悉一下,再给你擦擦眼泪,结果你不仅让我损失了一根星球棒棒糖,还被迫泄露了商会的竞标底价,以及商会三个月的进口甜食类产品对皇室税率全免……而最后我们还是落标了。”
阿兰耸耸肩,“竞标过程全程公开透明,你们落标只能说明还不够突出优秀。”
“你根本就是在空手套白狼,阿兰阁下,”坎贝尔看着他微笑,“你想插手赛陀的‘商品’交易,我愿意配合你,但我不信你。毕竟你最擅长的,就是空手套白狼。”
“你被剥夺一切权利,没收所有财产,连‘人格权’都险些丧失,你哪里还有钱和我做生意?”
“亏本的买卖我已经上过一次你的当,”坎贝尔推了推镜框,笑容狡狯,“但这一次,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阿兰满不在乎的笑,“你刚刚还说我能为你带来远超一瓶辣酱的价值。”
坎贝尔盯着他,像是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将他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的评估价值。
“你懂我的意思,阿兰,你真正的价值是什么,你完全明白。”
阿兰收敛了表情,明艳到侵略性的容貌便完完整整的展示出那种冰冷高傲的攻击性,
“收起你危险的想法,坎贝尔,没有灵只有肉的交合违背生殖信仰,而雄虫信息素对于雌虫来说,是永远无法戒断的致命毒品。”
坎贝尔也露出了嘲讽的表情,“无法估量的金钱面前,你还舍不得自己的一点点信息素?只需要你每周抽取定量血液,我就能提炼出让整个赛陀疯狂追捧的‘睡前甜点’。”
“我要开辟的是康庄大道,”阿兰容色冷淡,“而不是一条自我断送的无头路。”
他垂眸继续说:“确实,我就像一个光棍一样被送进赛陀,但作为曾经的执政官,他们做不到将我真正剥成一个光棍。”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坎贝尔。”
坎贝尔扶着眼镜,思考了一下,“你是说你还留有后手?但你本人身在赛陀,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所以你需要一个传信人和执行手,而我是你的第一选择。”
“是,”阿兰吞下最后一片牛肉片,卷着舌头舔过唇边沾上的辣酱,“你在赛陀和帝星间往返,单打独斗又能带进多少货物?我有一整条走私货链,只需要一个人去启动它,完善它。”
坎贝尔的金丝镜片后闪烁起了计算的光。
“我没有别的要求,你依旧可以让达瑞从你这里进货,但香烟和雄虫信息素,必须由我指定的经销商进行销售。”
“你能弄到雄虫信息素?”坎贝尔玩味道,“在赛陀我们自己提炼也就算了,在外边你私自制‘毒’被抓到,牵连的一串都是死刑哦?”
阿兰微微一笑,“你不需要担心这个,坎贝尔,你要担心的是,怎样才能频繁且长期的离开赛陀,而不会因为玩忽职守而被穆尔调去餐厅后厨。”
坎贝尔大笑起来,“好的!阿兰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