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没想到穆尔会跟上来,他饶有兴趣的问他:“穆尔上校是要跟我共进早餐吗?”
穆尔没有回答他,而是抿了抿唇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
阿兰笑着说:“因为昨天你让我很舒服。”
穆尔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僵硬。
阿兰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觉得你这种处置方法非常容易引起囚徒的怨恨和不满。积少成多,物极必反……你知道历史上着名的西门监狱暴乱事件吧?……我现在也是赛陀的一员,当然不想看到那种人间炼狱的景象。”
“……是吗。”穆尔非常勉强的回答。
“不过,赛陀的管理模式确实存在极大的漏洞,”阿兰道,“穆尔上校是赛陀首领,对此应是感受最直观的。你们采取放任政策,让囚徒自内部滋生阶级分层自我管理,可是这样一来,有了大囚徒首领的囚徒阶层,与赛陀的管理阶层的阶级矛盾就会愈发尖锐,而你们并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措施去约束大囚徒首领……”
“我该说你不愧是曾经的执政官么?”穆尔冷声打断他,“但你现在只是赛陀的囚徒,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阿兰一怔,耸耸肩道,“……好吧,我以为你追上来是想同我讨论如何从根本解决囚徒不听话的问题,是我误会了,我太多嘴,呵呵。”
穆尔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所以你追上来只是为了问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阿兰神情一转,语气带上了一点儿嘲意,
“我已经回答完了,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我要去享用我的早餐了。”
“……”
他加快了脚步,身后的穆尔却也同时加快脚步,
阿兰看着他,
“……我也还没有吃早饭,”穆尔眼神直视着前方说,“而且你有赛陀币买食物吗?”
不等阿兰回答,他又飞快的补充,“我带你去二楼。”
阿兰看出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次没有再反驳他,只同他一起走进餐厅,上了二楼。
整个一楼囚徒用餐处空无一人,阿兰摇摇头,“你这也太一刀切了。”
他们在二楼找了位置坐下,便有军雌端来食物,阿兰取了餐叉就开始动作优雅的进食,反观穆尔却踌躇着,不用餐,却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面前逐渐变凉的食物。
阿兰慢条斯理的吃完全部食物,用餐巾擦了擦唇角,见穆尔还是一脸沉闷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穆尔上校,你有什么想要咨询的尽管问吧,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
穆尔闻言,很是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打开随身的光脑设备,“这是事发时的监控录像。”
阿兰顺着他的指尖看去,
“这是莱利,他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着进入树林深处,而后被击倒,撞在树干上,可他身后什么也没有……你再看这里,他被咬了,血流不止……他是被空气咬了吗?为什么他的脖颈上凭空出现了齿痕!?”
阿兰静默的听完,十指缓缓交叉,抵住下巴,“先说说你的想法,穆尔。”
穆尔与他对视,谨慎道:“你觉得会有人拥有‘隐身’这种可怕的天赋么?……这世上真的会有人能够‘隐身’么?”
高等级虫族的基因天赋,除非他们自愿展示出来昭告天下,否则谁也无法从他们混乱无序、随时变化的基因序列中找出规律,推断出天赋种类。
阿兰暂时没有发表看法。
穆尔喝了口水润润一天一夜没有摄入水分的喉咙,继续道:“林觉得是‘速度’,若追赶莱利的东西的速度够快,也许摄像头这种影像记录设备便无法捕捉到‘它’的动态轨迹。”
“会不会是‘未知?’”
为他们端来餐食的军雌插了一句嘴,“听说有的高等级虫族的天赋很是匪夷所思,有没有可能是存在于‘未知’的东西在追赶莱利?”
阿兰轻笑一声,“小伙子,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那名年轻的军雌小伙被他笑看一眼立即红了脸,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也笑。
“看起来你已经知道了答案。”穆尔目光灼灼的盯着阿兰,面庞不自知的凑近了他,他们之间的距离,现在近的简直可以下一秒就贴唇亲吻。
阿兰微笑着凑近,将最后一点儿距离消灭,唇瓣贴上了穆尔的,伸出舌尖,轻轻舔过他的唇珠。
穆尔倏然起身,椅子‘嘭咚’一声翻倒在地,周围用餐的人对他们的首领投来诧异惊讶的眼神。
“你怎么和林一样冒失?”
阿兰用一种宠溺且爱怜的语气嗔怪似的说,他温柔的看着他,明朗清澈的碧绿眼珠像是能够包容一切的温情湖泊,就好像无论被他注视着的人犯了多大的错,他都会无条件的帮他,包容他,爱他。
穆尔站在翻倒的椅子旁,紧抿着嘴唇,一语不发。
但阿兰从侧面,能看到他极速窜红的耳根,想必衣襟下浓郁巧克力色的饱满身体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