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瞳孔中满是对囚徒生命的漠不关心,
一下子,沉默的愤慨滋长蔓延。
监狱,本应该是约束重刑犯,改造轻刑犯的地点,可赛陀的管理制度却是对肆意互相残害的高等囚犯放任不管,让底层囚犯整日在惶恐不安中煎熬,如今出了低等囚犯莫名死亡的事件,赛陀首领居然还火上浇油的要杀他们!!
低等囚犯在这里,真的就是可以随便捏死处置的蝼蚁吗!!
林急急忙忙的跑来拉开阿兰,“阿兰,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呆在小木屋不要出去吗?我们现在在……办一些事情,你先回去好不好?”
阿兰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是在调查昨天发现的尸体么?那个……莱利?他是被虫化的利齿咬死的?”
林尴尬道:“呃,你好聪明啊,是的。”
他侧了侧身,试图挡住阿兰看向那只同时拥有节肢身体和甲虫类口器的‘怪物’的视线,
阿兰道:“虫类形态对我来说并不可怕,林,不用这样。”
林却不相信,事实上大众之所以认为显露出虫类形态是一件非常羞耻私密的事,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只有种族起源而无法化出原始虫类形态的雄虫厌恶乃至恐惧长相诡异可怖的大虫子们。
“这方法太笨拙也太耗时间了,”阿兰不客气的指明,“若无法靠监控录像查出凶手,那么提取尸体上残留的凶手唾液、血液或者任何组织样本和你们的基因库进行比对……”
穆尔冷笑一声打断他,“高等级雌虫肉体强度极高,基因序列随时发生变化,要给他们建立基因库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兰挑眉,“既然你已经认定了是高等级雌虫干的,为什么还在搞这么愚蠢的‘连连看找不同’?”
穆尔沉默了一下,才说:“至少不能毫无作为,放任低等级囚犯传播恐慌。”
“毫无意义,”阿兰嗤笑,“只查不防,只会让凶手更加肆无忌惮。”
“而且,”他继续说,“高等级雌虫又不是烂大街,全部抓过来,给他们实行‘连坐制’,互相监督,不比你的‘连连看’强?”
这次穆尔沉默的更久。
阿兰缓缓走近了他,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气音说:“你在胆怯,穆尔。”
他贴近他,两手撑着他的胸膛,仰起头看那双银灰色的眼睛,
“据我所知,s级以上的雌虫,在整个赛陀监狱共有三十六只,其中光s级就有二十只。”
他在众目睽睽下,指甲隔着军服硬质的布料刮弄他的乳头,“而所谓的‘赛陀首领’,本身却只有a-的评级,经过训练,现在也只能勉强够到a+的门槛,真是让人唏嘘。”
穆尔皱起眉推开他,“闭上你的嘴!”
阿兰轻笑,“色厉内荏的穆尔,看起来很可爱。”
穆尔银灰色的眼珠腾起怒火。
阿兰退开两步,摆正表情提高了声音,“抱歉,穆尔上校,是我班门弄斧了,请继续按您的方法查找凶手,我相信赛陀首领一定会保证我们所有人的安全。”
他用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的雌虫,唇边的温和笑意带着镇定人心的力量,
“昨天,我们的朋友莱利不明缘由的去世,穆尔上校也是为了尽快找出凶手,保障大家的生命安全才会出此下策。如果每个人都能够配合,找出凶手的效率也能大大提高,早一刻找出凶手,也许就能避免下一位朋友死去……所以大家能够理解穆尔上校的做法吧?他连夜比对基因库、翻阅大量档案、查看摄像比对人像……将大家召集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早点找出凶手,更是为了在场所有人的生命和清白,当众显露原始形态固然羞耻,但与生命相比呢?”
囚犯们面面相觑,原本就已经被穆尔武力震慑,此刻一番安抚人心的演讲更易让他们动摇。
阿兰看了一眼穆尔,后者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他。
“因为太过担忧和急切,穆尔上校使用了武力,但大家也看到了,他并非真的是要伤害大家,否则光剑劈落,谁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呢?穆尔上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赛陀的安全,大家生命的安全,所以他使用武力……大家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哪怕是为了自己的生命,也应该能够理解他的吧?”
全场鸦雀无声。
林暗自咋舌,被这一番长篇阔论震惊。
“所以,”阿兰捋了捋鬓边长发,“大家若有什么线索,不妨也都大方说出来,一方面可早日助军警找出凶手,另一方面也可让自己免于受到更进一步的调查,甚至是,生命危险。”
安静了几息,一个一直缩在队伍最后的囚犯畏畏缩缩的开口:“那个……我……”
被穆尔冰冷的眼珠一注视,他一缩头,又不敢说话了。待接触到阿兰鼓励的目光,他才定了定神,继续说:“我是莱利的室友,听说他的尸体是在树林内部发现的,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莱利从来不会去树林,因为他觉得那边……呃,太靠近主楼?容易碰到狱警或者军官,让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