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跟她妈溜了冰一样,往死里整我……不怕你们笑话,我现在屁股底下还垫着纸尿裤,医生说我可能这辈子都离不开这玩意儿了,妈的……”
“说到底还是骚玲儿喜欢被虐!呵呵呵!”
“滚你们的吧!你们知道她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吗?把玻璃杯塞进我的屁眼里呀!”
“不——是——吧!我看玲儿你也是喝大了呢,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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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玲跟众人叽叽喳喳地嬉闹了一阵,带气氛稍微缓和,她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酒。
“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不会这样一个到处找虐,往奶子和逼上钉环的贱货……”艺玲握紧杯子,泪水溢出眼眶,咬牙切齿地说,“我恨她,恨死她了……她把我给毁了……”
众人见一向嬉皮笑脸的艺玲,竟也露出这般凝重的表情,纷纷默不作声。
“但是,但是我也好怕她……怕得要死!”艺玲声音哽咽,身体微微颤抖,瞪大双眼扫视众人,“呐!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她最可怕的是哪一点吗?”
大家屏息凝神,默默盯着泪如雨下的艺玲。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隋艺玲一提起,就吓成这样?
“自我感动……”艺玲脸色苍白,猛地打了一个冷颤,“给你虐到只剩一口气,她反倒流着眼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妈的自我感动……”
众人僵在卡座上,谁都不敢率先打破死寂的沉默。
渐渐地,她们缓慢靠近,小心安慰痛哭流涕的艺玲。
虽然整天疯疯癫癫,但大家都很喜欢隋艺玲,这个瘦弱可怜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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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只是艺玲没讲。
比施暴更可怕的,是施暴者的自我感动;
而比施暴者的自我感动更可怕的,是受虐者的自我感动;
那么,还有更可怕、更令人汗毛倒竖、冷汗直流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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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消费主义。”
狭小的牢房里,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手持一根蜡笔,在黑暗中写写画画。
她已经不需要名字,不需要身份,这些都是无谓的面具。
只要一具尚能呼吸的肉体,一丝尚能思考的意识,便已足矣。
“消费主义,以抽象的运算,让概念以符号的形式,在自由市场流通。
“它利用人本身就有限的认知,模糊了符号与本体之间的界限。
“于是乎,流通即实存、现象即本质、比喻即真实。
“虚饰即本真、权力即义务、满足即空虚——这便是消费主义最大的恶。”
知晓了这一切的女人,便被投进了假意为善的牢房中——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但她并没有就此放弃,即便身在海底,抬头仰望月光,爱人的脸庞就会再次浮现。
“爱人啊,请勿为我忧虑;在不经意的梦中,我会再次回到你身边……”
是吧,陈念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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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有艘船出海航行
? 船叫做Billy of Tea
? 狂风呼啸/ 船头下沉
? 吹吧,海风尽情呼啸
? 不久Wellerman就会到来
? 为我们带来糖、茶还有酒
? 终将等到结束之日
? 我们就能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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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帕拉贝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