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有个小型商场。”在仔仔细细地辨认过地图后，邱肃把那张画满路线的纸递到了贺云江跟前，指了指他看中的目的地。

商场里面的好东西可不少，能补充到生存最需要的药品和武器，通常作为据点的首要扫荡区域。而他指的那处商场被圈了黄色标识，意味着里面的丧尸被清理过，但物资还没有拿完，这对离开据点至今还没有任何收获的邱肃来说是个不错的去处。

贺云江扫了眼地图，眼睛又转到表现殷勤的邱肃脸上，锐利的眼神仿佛能刺穿他的脑袋，让邱肃不自觉生出畏缩之感。他总觉得这人身上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仪，不像是原先的特工所能有的气质。

但他没有怀疑太多，依然摆着憨傻的笑脸问：“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不……没事。”贺云江欲言又止，扭头避过邱肃的视线，看起来并不想和他谈论这个。

或许他是因为阳光过于炽烈而烦躁，没有吸血鬼会喜欢白天的太阳。邱肃为自己找了个理由，晃悠两下脑袋甩掉心中古怪的想法，又捏了捏贺云江的手心肉，羞赧地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讨好他：“不用担心，咱们拿够了东西就回据点去，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泡个澡，然后……”

后面的话他就不好意思说了，但这人肯定能听得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贺云江听了这话后似乎更加心不在焉了。

“咳……”邱肃尴尬地咳了一声，以打破突如其来的沉默。

他还从没和贺云江有过如此沉闷的气氛。以往总会温柔地回应邱肃的人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抿着嘴唇闷声走路，也不考虑腿比他短那么一小截的少年能不能赶上他的步伐。这让邱肃不得不迈起急促的小步子，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还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气喘吁吁地低声抱怨：“你……你慢点，我跟不上你！”

“哎呦！”这人果然减慢了速度，只不过停顿的动作来得有些猝不及防，让邱肃没刹住脚，直挺挺地撞到了他身上。

他的鼻子和对方的后背接触的瞬间，眼泪就伴着强烈的酸痛感一道流了出来。邱肃赶忙捂住了受难的鼻子，控诉地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瞪向贺云江。

“让我看看吸血的伤口。”贺云江忽然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说。

他们两个离得极近，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邱肃却没有感受到这动作应该有的亲昵和安抚，反而更像是在观察他，那双眼里的情绪也冷硬极了。

“好吗？”但对方之后补充的两个字带上了恳求的语气，轻易打消了邱肃的疑虑。

“好吧……”谁让他没法对着男主的这张脸说不呢？邱肃想不明白贺云江为什么突然想看这个，但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乖乖偏过头，露出颈侧的红痕。

两点痕迹的距离的确和人的牙齿对得上，贺云江若有所思地轻抚着已经愈合的小红点，追问道：“被吸了血之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都吸了一个月了，现在才来关心我难不难受……”邱肃嘟囔了一句抱怨话，然后摇摇头，“除了过程中有点不适应，之后都没什么问题。”

贺云江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难以捉摸，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想听你仔细说说被吸血时的感受。”

比起刚才，他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冷漠的神色迅速柔和下来，嘴角甚至扬起了迷惑人心的微笑，让人很难不去注意他得天独厚的好相貌。

邱肃马上就被迷得晕头转向了，脸蛋登时变得红扑扑的。都不用人家威逼利诱，他自己就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却没有注意到贺云江的眼睛始终是冷的，挂在脸上的笑意也未曾到达过眼底。

说完这个，他又絮絮叨叨地扯到了总也说不完的新鲜事上面，大多是他在据点时的琐碎经历。贺云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手却悄无声息地伸向了口袋，准备掏出里面的东西。

“对啦，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好，要不要……要不要摸摸？”邱肃在商场门口站住了，忽然回头打断了贺云江的动作。

“摸摸？”贺云江也跟着站定，若无其事地保持着手插兜的姿势。

邱肃羞涩地点点头。

要知道贺云江在床上的体力可不是盖的，他白天还要出去干活，实在吃不消贺云江旺盛的精力，好说歹说才求得对方收敛了点，但捏胸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贺云江不能拉他到床上做那事的时候全靠揉一揉邱肃胸前两团软绵绵的肉提高心情。

如果不是今天这人表现实在异常，他才不会主动去做这种可能让自己接下来吃苦头的事去讨好对方。为了早日收集到数据流，邱肃心一横，决定主动出击，哄得男主开心，省得系统再嘲笑他不会看人眼色行事。

他熟练地拉开商场的卷帘门，牵着贺云江一道走进安安静静的室内，又重新封锁好入口，保证丧尸不会从这唯一的突破口进来，等做完这一切，他才有心情打量四周。

商场是安全的，但那种阴森森的恐怖感始终挥之不去。在没了热闹的客人造访这里后，